“好。”文沉森笑笑,思吾側坐在他的腿上,她好像得了軟骨病一樣倒在他的身上。
他摸著她的頭髮,“等辭了職,你就安心了,不覺得虧欠別人了。”
“嗯。”
思吾本想跟屠放說些話,可是她沒有精神,睏意再次襲來,她慢慢闔上眼睛。
文沉森看著屠放,“屠先生還是給思吾蓋個章或者籤個字,她醒了,我給她看。”
屠放並不太想放思吾走,那樣會讓自己和思吾沒有了牽扯。
“但!”
屠放剛說出一個字,文沉森已經抱著未婚妻站了起來,“屠先生,失禮了,思吾最近病得厲害,如果你不簽字,我只能偽造一份讓她安心,如果她哪天病好了問起來,我就說你不顧她的身體……”
屠放怎麼敢擔這樣的罵名!
他立時轉身,在文沉森最早放在桌面上的辭職申請表上籤上“同意”和自己的姓名!
文沉森讓助理接過辭職申請,朝著屠放微一點頭,“多謝。”
文沉森抱著思吾,一直走過拍賣行的辦公區,走向電梯。
好多人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怪物。
他突然想,自己怕是從未得到過思吾的心,才把自己代入到了夢中。
做著那樣奇怪的夢。
夢裡的女孩兒也像此刻的思吾一樣,被黑袍的長髮男子抱著。
黑袍男子走到哪兒都抱著那個女孩兒。
那個為了他應運而生的女孩兒。
電梯開啟,叮聲一響,文沉森抱著思吾走進去,助理恭敬的跟在身側,摁了負一樓的數字。
思吾動動嘴唇,“哥……”
她聲音很輕,像羽毛。
但是文沉森很開心,他覺得自己差點喜極而泣。
思吾在閉著眼睛的時候,只會喊“佑川。”
“欸!”文沉森低著頭,用耳朵去靠近思吾的嘴。
助理聽到文沉森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老闆這個人,很少為了什麼事情笑過,他冷的很,不屑的冷笑倒是有。
最近偶爾小笑,是有些苦澀的,因為他懷裡總是抱著一個病秧子。
這一個字的“欸!”,助理覺得老闆的心情,大概是要飛上天了吧。
“怎麼了?”文沉森聲音不高,很沉,他怕思吾半夢半醒,被嚇著。
思吾舔舔嘴,她有些口渴,可是沒有要水喝。
“我想去爸爸媽媽出事的那片海看看,我想在附近的島上住一段時間。”
思吾最近也感覺到自己虛得很厲害,醫生開了不少補品,但是沒有用。
她中氣不足,說不了幾個字,就會覺得很累很累。
文沉森並不想這時候的思吾傷心,怕她觸景傷情。
可他更怕她心願不了,積成心病。
“我馬上安排行程。”
電梯門開啟,助理伸手攔著轎廂門,讓文沉森抱著思吾先走。
文沉森的腿剛剛踏出轎廂,思吾笑嘆一聲,“哥,你最近對我真好……”
她闔上眼睛靠在他胸膛睡著的時候,勾著嘴角開始了均勻的呼吸。
文沉森低頭的時候,看到了思吾彎彎上揚的嘴角,他抬起頭,步子走的很快很快。
因為他不想助理看見他依然潮溼的眼睫……
思吾從來沒有說過他好。
從來沒有……
還是這樣溫聲細語,嘴角彎彎的,滿足的跟他說,他好。
因為她的身體裡有他的血,所以她才會感受到他對她的情誼?
文沉森抱著思吾坐進後座,助理開車。
文沉森撥出電話給秘書,讓她安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