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的事就這樣在一遍遍修改中坑坑窪窪完成,接著便進入了編曲流程,編曲的難度遠超作曲,對專業要求更加苛刻,縱然樊歆有過人的音樂天分與紮實的樂器功底,但編曲還是將她累的夠嗆。所以說若作曲是折騰,那編曲簡直就是折磨。
此外,除了編曲樊歆還得作詞。每每晚上咬著筆頭琢磨到夜裡一兩點,努力寫了一堆後,被溫淺全挑剔的扔進垃圾桶……以至於她夜裡做夢都是溫淺一遍遍毫不客氣的摔著她的歌詞,“重寫!重寫!重寫!”
夢境中稿紙如雪白的大鳥,樊歆對著滿天滿地的紙張老淚縱橫……
溫老師,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你的要求啊!
……
不過痛苦歸痛苦,好在樊歆心性堅忍執著,事情要麼不答應,要麼全力以赴,所以即便一遍遍推倒重來數十遍,她仍是認認真真,一絲不苟。如此數天後,歷經無數遍重來,終於將詞曲都敲定,此後便進入演唱的流程。
演唱原本是樊歆最遊刃有餘的環節,可她卻再次遇到了難題——語言。
她親手譜的中英文雙語歌詞被溫淺改成了歪歪扭扭看不懂的符號……好吧,那是德文。原因是慈善會在奧地利舉辦,奧地利通用德文。如果現場要求用德文唱,她不能不做兩手準備。
……
接下來便是德語的死記硬背,時間緊迫,從頭到尾系統的教根本來不及,溫淺便採取了最古老的方式讓她將這首歌硬背下來。
他只給了樊歆三小時。
這短短三小時內,樊歆對著標註漢語拼音的德文跟著溫淺一字一句學習,讀熟以後就脫稿背,每半小時都有任務量要完成,到點溫淺會檢查,沒達標就受罰。
是的,受罰!樊歆萬沒想到溫淺會拿尺子打她,她一個二十六七歲的人居然會被人一本正經拿著長尺打手心,就因為一個詞語沒讀準!就因為他說尾音不夠圓潤完美!
說到這樊歆還有些委屈,雖說這督軍嚴厲點是好事,終歸他也還是她男票是不?
另外,她不是才談戀愛麼?不都說戀愛初稱為熱戀期,處於這階段的男女溫柔又黏膩……譬如,雙方牽牽小手親親小臉在花園裡甜蜜的散步……再譬如,月光極好的時候,在露臺上耳鬢廝磨情話綿綿……再譬如,蔚藍的海面,她憧憬地張開雙臂,他從後面摟住她,用《泰坦尼克號》的姿勢,深情喚他:“肉絲……”
然而——“啪!啪!啪”掌心三下火辣辣的疼痛打斷了她的想入非非!
好痛!痛得齜牙咧嘴,眼淚都要出來了!
跟她想象中甜甜蜜蜜的戀愛截然不同的畫風和感受!
萬年打不死的小強樊歆,被男友嚴苛的“體罰”後,終於生出了點戀愛中少女的小性子與玻璃心……她躲回了房裡,揉著手靠在沙發上委屈。
見溫淺推門進房,她沒好氣道:“你來幹嘛啊溫老師。”
溫淺問她:“怎麼晚飯只吃了小半碗飯?”
樊歆換了個方向坐,轉過頭就不看他,“要你管!”
她快二十七了,最新嫩的豆蔻青春已然落幕,可如今抱著膝蓋嘟唇生氣的姿態,還有那身印有櫻桃小丸子的家居服和隨意綰起的蓬蓬丸子頭,在溫淺眼裡,仍是滿滿的少女情態。
嬌嗔,嬌憨,可愛,總之美好極了,連小性子都洋溢著戀愛中一嗔一怒的味道。
溫淺不禁一笑,工作上的嚴厲苛刻瞬時煙消雲散,他坐到她身邊,嗓音軟和下來,“還在生氣呢!”
“走開。”樊歆推推他,“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男朋友,我就不要了,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
“泰坦尼克裡的傑克!”
“明明一樣啊。”溫淺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