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一整晚都沒睡吧?”
蜜色的晨曦裡,樊歆立在陽臺正中,庭院鳥語花香,她趴在欄杆上看外面的風景,聞言她背對莫婉婉輕輕點頭。
“我去!你要不要這麼糾結啊?”
慕春寅聞聲也從房間出來,他眼圈有些發黑,似乎也沒睡好,他說:“多大的事啊你至於嗎?”
樊歆轉過臉來,吹了一夜冷風的臉色有些白,目光卻澄亮沉穩。這件事發生後,她歷經一天一夜的思索,從最初的惶惶不安走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寧靜與篤定。她說:“我想了一整晚,知道怎麼做了。”
“怎麼做?”
樊歆微微一笑,“雖然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陰我,但我不會讓她如願。”她說著問慕春寅,“你能給我找個合適的平臺嗎?我想把這事當眾解釋。”
莫婉婉道:“你先別出面,還不知道這爆你料的人是什麼心思呢?”
樊歆搖頭:“不論那人出於什麼目的,但照片上的確是我,我不會逃避。凡事先面對再解決。”
慕春寅眸裡浮起贊同,他正要說話,手機“嗡”地響了,他接了電話,然後告訴樊歆,“你要的機會剛好來了。後天是S大校慶,S大校長得知你出自S大,邀請你以S大最優秀校友的身份回母校出席校慶。他還說,不論你過去如何,不論媒體如何渲染,你在演藝界取得的成績都是不可磨滅的。”
樊歆忖度片刻,頷首道:“好,我去。”
……
確定出席S大校慶後,樊歆將莫婉婉跟慕春寅趕出了房,此後一天她都悶在裡頭,也不知道折騰些什麼。
莫婉婉見狀納悶搖頭,在無人的角落裡,她發簡訊給溫淺:“S大校慶邀請樊歆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那邊言簡意賅,“是。”
……
吃過晚飯,樊歆坐在庭院裡小憩。
庭院裡花香四溢,天上繁星點點。樊歆坐在鞦韆上,沒有晃盪,就那麼托腮沉思,表情有些嚴肅。風吹過她烏黑的長髮,在月光下似一段柔順的緞子。
莫婉婉已經回去了,屋裡只剩兩人。慕春寅坐在藤椅上,久久凝視著鞦韆上的樊歆。須臾他走到她身後,從後面搭上了她的肩。他將下巴擱在她肩上,輕聲道:“對不起。”
院中樹影投到兩人身上,搖曳出斑駁的一片。他雙臂收攏,慢慢從背後擁住她,話意裡有愧疚,“如果過去我沒有那樣對你,你不會變成那個樣子,淪為別人的笑柄。”
樊歆看向頭頂的夜空。回憶過去,她不是不痛的——那些年,他囚禁她,奴役她,折辱她……但最後她釋懷一笑,拍拍慕春寅的手背,“好啦,都過去啦。”
慕春寅的視線滑過她的眉眼,一寸寸移到她的左臉,在那塊淺得近乎看不出疤痕的地方,伸手緩緩那道傷痕上輕輕摩挲:“慕心,這疤……你怪不怪我?”
他的指尖微涼,小心翼翼的姿勢宣洩出他濃重的歉疚。樊歆仍是看著星空,“以前怪,現在不了……”
“為什麼?”
樊歆嗓音輕得有些飄忽,卻清楚傳入慕春寅的耳膜:“因為你是阿寅啊。”
慕春寅眸裡浮起動容,他一動不動將她摟著,堅硬的鞦韆抵得他胸腔微疼,他卻牢不撒手,只想這個姿勢一直維持著,恨不能這樣的相擁便是天長地久。半晌後他說:“到時校慶會有許多記者,你別擔心,他們問什麼,我來回。”
“不,我自己來。”樊歆正色看向他,“阿寅,不管明天如何,你都不要出面幫我,這是檢驗我的時刻,我想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可以做到多好。”
慕春寅躊躇著,樊歆寬慰一笑,“你知道我白天在做什麼嗎?我在房裡做戰前準備,醞釀著校慶上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