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東跟著雲涯,水東倒是沒喝酒,兩人騎馬快,一進踏雲樓,水南迎上來,讓人遞了一碗醒酒湯給雲涯,雲涯接了,要往裡走,水南喊住他。
雲涯:“怎麼?”
水南道:“今天陶煙閣送了兩幅裝裱好的畫,說是你的。”
雲涯皺眉:“我的?”
水南點頭道:“恩,查過了,沒毒沒暗器,你拿走罷。”
雲涯拿過了,醒酒湯喝完給下人拿走碗,抱著兩卷畫回屋去,泡了個澡,舒暢喝了些茶水才想到桌上的畫,雲涯抽出一卷開啟,眉頭輕揚。
神態還是一樣的,只是畫中的美人榻已經不見,女子臥在桃花樹下眉眼輕閉,雲涯呼吸一滯,抬手摸了摸那張臉,落英繽紛,她的美柔和幾分。
雲涯又開啟了另一幅畫,這幅畫和前一幅一點也不一樣,畫中女子笑著轉著圈,裙襬飛揚,春光和暖,畫中色彩絢爛,雲涯湊近細細聞了聞,有女子胭脂的味道,呵,竟是用了胭脂調色。雲涯細看筆觸,落筆圓潤少了鋒利的稜角,他淺笑起來,心裡又有些澀。
半晌,雲涯拿起那副笑著的畫,將牆上自己幼年用斷的劍摘下,掛上畫,他看著,覺得冷清的內室因著這畫多了幾分人氣。另一幅畫他收在了衣櫃中,他又抬頭看了幾眼掛著的畫,才上床歇息。
雲涯心裡酸澀又高興,竟是許久才睡著。
第二日,雲涯帶了水千一起去接夏暖,這事早就通報過夏瑋,答覆的卻是蕭羽,定日子的也是蕭羽,蕭羽似乎很信任他一般。
安陽王府。
洵青一早就將東西打包好,夏暖一早就醒了。
晨光熹微,她心裡雀躍興奮,但是一起來頭有些暈乎乎,夏暖使勁搖頭,想清醒幾分,錯過了這次,可是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夏暖喉頭微癢,輕咳了幾聲竟是有些收不住,夏暖抓起手帕捂著唇狠狠咳了幾聲,終是覺得舒緩了些,將帕子拿開一看,帕子上一團紅刺眼。
夏暖眨眨眼,有些水光泛起,她深深吸口氣,心裡難受的很,再怎麼忍還是落了兩行清淚,夏暖低聲啜一下,將淚痕擦過,怔怔看著手帕。
有腳步聲響起,夏暖慌亂將手帕塞到枕頭下去。
“郡主,起了,不多時雲大人就該來了。”
夏暖點頭,不敢正視洵青:“哎,好,我就起。”
洵青未生疑,夏暖見洵青出去了,將那手帕疊好塞到了床單下去,下床先喝了口茶將嘴裡的血味去掉,硬生生將水吞了下去,霜河和丫頭們進來,捧著幾套衣衫問夏暖穿什麼,夏暖一一看過,桃紅柳綠湖藍華紫霜白,夏暖的眼落在了霜白的曲裾上,裙襬落英繽紛,她選了這套。
夏暖不適合著白,這樣顯得整個人更是沒有血氣,往日她都儘量避開,今日也不知怎的就選了,霜河有些詫異還是服侍著夏暖穿上了,果然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蒼白素薄。
夏暖眼睫輕顫,道:“給我上個妝罷。”
霜河依言,照著往日選了清淡胭脂給夏暖上了點,整個人氣色提亮不少,夏暖看著鏡子,忽然道:“我記得年前小爹給了我幾盒漂亮的唇脂,我試試。”
霜河拿出來,夏暖挑了個水紅色,一點上,竟是帶出幾分當年王妃的美豔。霜河又給夏暖的臉上加了些重色的胭脂,一時之間有些不認識夏暖起來。
洵青走進來看著夏暖,心裡詫異,隨即又通透起來道:“郡主,和雲大人出去玩的時日還多,夏日上妝不是那麼舒服,要不……”
夏暖搖頭,嫣然笑道:“沒事,放著不用也是浪費,我想美美地出去玩。”
洵青想了想,沒勸了。
夏暖去主院和蕭羽夏瑋告別,蕭羽和夏瑋看到夏暖的時候都有些驚詫,他們都想到了當年的謝孟庭,蕭羽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