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空？」

「有啊有啊。」她特別沒好氣，「我還和kev說要去vox，都被你攪亂了。」

我輕笑了一聲，「又和男朋友分手了？你好歹也要定下來，不小的人了還整天混酒吧。」

喬欣惱羞成怒，「別提我的年齡，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最提不得的嗎？你這麼好心，不如把明先生讓給我，我覺得他是個好男人……」

我啪嗒一下掛下電話，把她的一干話堵在通訊線那頭。

晚上明致特意為喬欣準備了喜歡吃的食物，並把她的喜好記錄下來，他對女人真的很溫柔，大概是家庭教育有關，對待女性比我只做表面功夫的人尊重多了，我是典型的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畜生用。沒什麼好憐惜的。喬欣一來我就丟給她所有細節合同。「核實一下對錯，過幾天恐怕要發揮你的老本行，和一群洋鬼子辯論了。」

她一點都不像女人的嚎叫，「肖少，你果然是請我吃鴻門宴！」

「加百分之十的工資。」

「小氣！」

「百分之五。」

「……你贏了。」她瞪著我，「百分之十，一個子兒也不準少，少了我就綁架你小情人！」

明致躺著也中槍，無辜的看過來，他那副樣子真是純良極了，被我忍不住抱著懷裡親了親。接著嘲笑的瞥了一眼喬欣，「你還真和土匪一樣。」

明致無語的要命，「你們別這麼幼稚。」他去給喬欣倒茶，留我們在書房商討後續工作。

我從保險櫃裡面拿出合約書，遞給喬欣，這是我和趙凱奇兩個人私下商定的細節條例。沒有對任何人透過氣，喬欣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份檔案。

喬欣這下認真起來，「我不太瞭解這些商業模式，這些條約裡面有一些很含糊，模凌良可的東西。比如說廣告投資，銷售比例分配這些條款，都有可細說的空間。具體的問題我要和萬助理，趙總經理這兩個人再商量一下。」

我點點頭，「一些細節你們自己把握。大體不要超過我第一次規劃的標準。」

她很聰明的不再詢問，只是背後還在嘮叨我請她真是鴻門宴。我和明致招待她吃完飯，又讓司機把她送回家。明致坐在我身邊看電視，「你又讓喬律師做什麼，她那麼怨聲載道的。」

我笑笑，「喬欣聰明是聰明，但在營銷貿易這快，知識儲備還是差了點，我讓她多準備一點金融界的知識。哪裡是折騰她？」

明致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無論什麼，你都最有理由了。」

「你是在稱讚我？」

我一隻手把他摟在懷裡，捏了捏他腰上的癢癢肉，看他咯咯笑著左躲右閃，一副不想被我撓癢的樣子，我的嘴角也微微勾起。和他在一起總是非常快樂，不用想那些焦慮煩惱的麻煩事。

算了，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事實上，剛才喬欣是被我要求去學習國際商業法。她和小萬要對洽談時候每一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做出預演，以免出現有了問題啞口無言的情況。我有種預感，戴裡克的到來會讓這本不平靜的水面攪得更渾。他不是來和我們和談，而是來找我們錯漏的。因此我必須早先做好準備，給我手下人一定時間的緩衝——幸而趙凱奇已經讓人打聽卡羅林父親派下助理的喜好。我想，無論哪一個卡羅林，總是要先顧慮他們父親的意願。

果然，過了幾天，戴裡克就憑空出現在我和卡羅林主持的會議室。他穿著一件西裝三件套，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鼻尖頂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這副樣子，宛若舊時紳士的做派。比起那晚上匆忙一瞥，我現在算是認真打量他一回。這個男人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顴骨很高，眉目間帶著些許冷硬和傲慢，比起萊恩·卡羅林習慣性懶洋洋的笑容，他倒是一直抿著嘴，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