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沒有留情的訓斥他,「不是讓你看著點他嗎,怎麼讓他一個人隨便亂逛?」
他額角滑落一滴汗,「因為路太小不好調頭,明先生讓我在街道口那邊停車……」
我知道我自己是遷怒了,明致是成年人,有行走自如的權利,但是一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起不來,我內心就不是滋味。
「明致。」我走到他身邊坐下,「現在是什麼感覺?」
「頭暈乎乎的。」
他臉上擦破了一塊皮,手指還有瘀傷。這些都被用紗布包裹起來。我讓他別動,「沒事,醫生說你肯能有點腦震盪。」
明致覺得挺累,輕輕的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要睡不睡的樣子,我拿了一塊布給他擦手擦臉,頭髮上蹭了一塊灰,小心的擦掉,又給他捻好被角。
明斐趕到病房,風塵僕僕的出現在我面前,「我哥沒事吧。」
我讓他自己進去看,他二話沒說,推開門就走了進去,我則找了個時間問司機,「是誰幹的?」
「抱歉董事長,肇事車跑到太快,我沒有看清。」
「車沒停下來?」我在錯愕之後,異常憤怒起來。那如果司機不在,明致豈不是要躺在地上活受罪,?再如果,後頭再有輛車沒注意,直直碾壓上來,那我的人還在不在?
「董事長,這件事有點蹊蹺。」司機小聲道,「明先生過馬路的時候注意了紅綠燈,他走的時候是人行通道的綠燈,那輛車本來是應該停下來對行人避行,但它卻沒有停下,反而在這時踩了油門……」
我深吸一口氣,「你說有人故意撞他?」
他猶豫了一下,「對,我覺得有人故意撞他。」
「你去刑警大隊那裡調取攝像吧。」我指尖微微有些顫抖,別過頭不去看他,這事真的要讓我好好想想。不僅擔憂他的安危,還有望對既定命運的憂慮,這算什麼,危險?警告?或者乾脆就是謀殺?
我誰都不信。
等明斐回去後,我又進房間去,給明致換了衣服,然後削蘋果給他吃。他大概是麻醉退了,手疼的厲害,躺在我懷裡懨懨的,我摟著他的肩膀,心疼的吻他的嘴唇。「很難受嗎?」
他勉強笑了笑,「難受,你心疼不心疼?」
我緊緊摟著他,「寶貝,我快要被你嚇死了。」
察覺到我的不安,明致有些內疚,他把臉貼在我的下巴,「我開玩笑的,其實也不算疼,都麻醉了……」他說到一半嘴唇被我堵起來。
「別說了。」我吻著他的眼睛。「好好休息吧。」
他乖乖的躺下去休息,我把公務都搬到他病房來,守著他住院,明致本來說自己只是手受傷,人可以四處活動,他想回家,但被我制止了。除去手臂骨折,他還有一系列的檢查要做。胸透ct,顱腦檢查,以及x光照,哪有功夫回去照顧兔崽子們。
下午,小萬把交警支隊複製的錄影帶帶來,用筆記本播放給我看,「肇事者就來投案自首了,據說那是一個新手司機,撞到明先生是因為油門當剎車。當時明先生躲閃的快,滾一圈到了馬路對面,那個司機見撞了人,一慌張就跑了。」
我盯著電子螢幕,畫面中出現明致的身影,很小,看得出拍攝距離有點遠。畫面中他正穿過馬路,走到路中央,對面忽然橫穿過一輛小汽車,明致開始微愣了一秒,隨後反應過來,在車撞到他的那一刻奮力閃開,撲到馬路對面。
小萬說,「支隊現在給我們兩種方法,一是庭外和解,接受經濟賠償和誤工費,第二就是繼續調查,轉到刑偵大隊那邊,以嫌疑故意傷害罪來調查。」
我閉了下眼睛,「我不接受庭外和解。」
這樣說的意思就是要嚴查到底,小萬點頭,「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