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滾!”
兩句話像是點燃了火藥包,女孩父親壓抑不住怒火,伸手欲要打向江株竹,被走近的女孩攔住。
她注視著江株竹,漠然問道:“我參加的互助會里,大家都有過意不去的家屬每年送禮物慰問,只有我,一直被不聞不問。我們年紀差不多大,你父親對我做那種事,我從來沒機會問你,你都是怎麼想?”
我家破人散,你問我怎麼想的?江株竹冷笑,面對這個指控父親□□她的女孩呂柔,升不起半點同情,父親並沒有做什麼,莫名其妙的為什麼要去慰問去道歉?她又有什麼資格擺出受害者的姿態質問自己?!
“真正毀了別人生活的是你,你不做反省,還在這裡問我,有什麼意思呢?”江株竹的悲憤不比她少,可多年來生活磨練,早就讓江株竹知道爭執無用,冷靜了一下道:“和你們沒什麼好說的,好狗不擋道,讓開!”
江株竹錯步,也不管什麼雅觀與否,扒開人群,從縫隙中快速鑽了出去。面對避而不站的江株竹,呂柔和其父的氣勢猶如灌滿了氣的球被洩掉,空蕩蕩的沒有著落。看看尚未散開的人群,父女倆恢復了之前沉悶的樣子,從頭向別人訴說他們遭遇了什麼。
兩句話聽出大概的人們,看向江株竹背影的視線中不免帶了鄙夷,一個個的出聲安慰父女倆,說不出的義憤填膺。
——
夜晚已至,絢麗的各色燈光點亮夜晚,連琪還在和齊永峰談話,發簡訊讓江株竹先回家。大步離開醫院的江株竹,回了句先在周圍轉轉,等她一起回,便按滅了手機。
江株竹不覺疲憊的走了很遠,路邊行人肆意調笑著經過她身邊,夜燈昏暗曖昧的光線下,她停下腳步席地而坐,卸下強裝堅硬的盔甲,滿心疲倦。
質問的呂柔、無奈的父親、神經質的母親和年少的弟弟,還有懷孕的連琪……許多個面龐在腦海中來回閃現,夾雜在從高中畢業那刻開始的回憶中,不停翻滾在江株竹的思緒中,讓她頭痛欲裂。
為什麼生活不似童話?
江株竹也想質問,卻不知問誰,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上,堅持有何意義?都不過是無用功。
“譁……”
人群喧譁聲將江株竹從頹然中驚醒,順著望過去,不遠處的大螢幕上正在播放節目,優美動聽的歌曲在半空中迴盪,在紛亂的世間中飄飄悠悠,滿是靈氣。
一束燈光籠罩下,少年沉浸在歌曲中,安靜美好,溶於人的內心,又遺世獨立。
是弟弟,江株竹眼淚刷的流下,她恍惚的起身走過去,站立在人群中靜靜觀望,回放的節目片段恰恰是江寒函全部的演出錄影,耳邊眾人感嘆。
“這是誰啊?唱的真好!”
“長的好帥啊,叫江寒函吧,我剛在家看了節目,裡面最喜歡他!”
“聽說才十七,感覺不是單純的帥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讚美聲不絕於耳,江株竹一句句聽在耳裡,嘴巴不自主的咧開,她想笑,想叫,想跳,想大聲的朝別人喊,那是她的弟弟!
那是我弟弟江寒函!
江株竹在心裡大喊,陰暗的情緒一掃而空,她抹了把臉,讓自己再精神一些,駐足在人群中,和每個被歌聲吸引的人們一樣。在夜晚的霓虹燈下見證著江寒函初登熒幕,驚豔四座,毫無疑問的晉級。
冬日的夜晚寒徹入骨,江株竹內心卻是一片火熱,即便是天空飄下小雨,絲絲涼意打在臉上,她仍不覺寒冷,痴痴的站在已在播放其他畫面的螢幕下不願離開。
一把傘舉到她的頭頂,遮住雨滴,持傘的人身形修長高大,投下一片陰影。江株竹抬頭看去,入目的是杜元衡稜角分明的完美側臉,他低頭看向她,若無其事的態度:“走吧。”
“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