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方懷的話去考個駕照,誰讓她對開車這種事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呢。
梁惜箏用外套護好梁清歡,唉聲嘆氣地朝這裡的客棧走去,梁清歡卻因為能在這裡待上一晚而無比興奮。
雨勢漸大。就在梁惜箏奮力在雨中奔跑的時候,一把黑色的大傘遮住了砸在她身上的雨珠。疏雨中的百里長街中,男人用一把傘撐起女人頭頂的天空。
他笑容明亮:“我就說讓你別跑了,最後還不是跑到我這裡來了?”
剛剛凝聚起來的一絲詩情畫意就被他的話破壞。梁惜箏忽然眼神犀利地看著他:“顏辰堯你策劃好的吧?”
“嗯。讓我聰明伶俐的閨女騙你來這裡是我的預謀,最後一班客車也是我不讓它走的,就是為了讓你坐我的車回去,只有這場雨不在我的計劃裡,不過還好。我有備用傘,就算沒有,我的外套也足夠為你遮風擋雨。梁惜箏,我已經策劃了四年了,並且在你不裝傻充愣之前準備一直策劃下去,但是這一刻,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就想告訴你,我等了你四年都是為了這一刻,我愛你。”
顏辰堯承認得很乾脆,他的眼神沒有一絲閃躲,清澈乾淨,就像這場淅淅瀝瀝的雨。也正是他的直截了當讓梁惜箏無從招架。甚至來不及去思考他和清歡之間為何會有一場她不知道的預謀。她的整顆心都在撲通,最要命的是,他就那樣毫不掩飾地凝視著她,深情到似乎要將她融化。
梁惜箏感覺自己喉嚨很乾,發不出一個音節來,而梁清歡小姑娘也很知趣地只是在媽媽懷裡愣愣看著兩個人。
這個畫面像是電影裡被刻意定格的鏡頭,緩慢,悠長,似乎無從說起,又似乎一眼就直擊人心。
顏辰堯用一個擁抱結束了這段長得讓人不好受的沉默,他只是輕輕摟住她,她就覺得像是被溫暖的太陽光籠罩,梁惜箏在心裡暗自嘲笑自己都28歲了還會像少女一樣怦然心動,可是此刻她偏偏沉溺於這種怦然心動之中。
突然,電話鈴聲劃破了此刻的寂靜,兩人都有些尷尬,尤其是看到梁清歡晶亮的眼神時。梁惜箏不自然地乾咳兩聲接起電話,臉色倏地變了。
“顏辰堯快送我們回去,公司出事了。”
照顧到車裡的人,顏辰堯儘量開得平穩,梁惜箏一路上都默不作聲,臉色凝重,他一眼就看出了她在強裝鎮定,握上她的手:“怎麼回事?”
“一家分店裡有客人食物中毒,現在已經被送進醫院了。”
車子很快停在了梁惜箏所說的醫院外,“我和你一起去。”梁惜箏卻按住了他的手:“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解決,你幫我照顧好清歡。”
“我閨女當然由我來照顧。”
梁惜箏沒作聲,算是承認了。
“你別擔心,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顏辰堯一直看著梁惜箏的背影消失不見才驅車離開。巨莊畝血。
醫院的病房外,分店店長不安地來回走動著,直到梁惜箏出現才鎮定了一些。
“怎麼回事?”梁惜箏徑直問道。
店長有些發慌,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也難辭其咎:“今天下午這位客人點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拿鐵,本來好好的,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忽然就開始嘔吐,臉色發青,我們一看覺得不對勁趕緊就送醫院來了,診斷結果是亞硝酸鹽中毒,而且情況比較嚴重,客人家屬反應很激烈,說……要起訴我們……”
店長的聲音漸漸小下去,梁惜箏當然理解客人的心情,亞硝酸鹽中毒嚴重會危機生命,只是她想不通,她的店從來沒出現過這種問題,每一家店的製作師也是她層層選拔出來的,不可能會出現這種錯誤,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你說客人點的是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