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生怕雲清跑掉,或者再起什麼么蛾子,竟差人用了棉布把她整個兒的捲了起來。只留下一個頭露在外面。還美其名曰怕傷了她。
雲清被他按坐在馬車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商隊手中搜刮財物,又生生的把寶兒捆了上。就連那邊的醜丫連同她身後放著的一袋子土豆,也沒能夠倖免,被一個瘦高的青年一齊抱上了一輛馬車。
醜丫倒是不怕,反而還喜滋滋的。倒是可憐了那一袋子土豆,跟著她一路走,一路滾,不多時就撒了一地。有幾個小匪不小心踩了上,差點沒跌倒。
什麼叫燕過拔毛?什麼叫飢不擇食?雲清徹底無語了。
大鬍子看著醜丫的那輛馬車搖搖晃晃,不時的還發出一些不恥的聲響。漸漸的。他喉嚨發乾,呼吸漸粗,一雙血紅的牛眼直直的盯向了雲清。
“你,你,你要做什麼?”雲清像個蠶蛹一般,一邊左扭右擺的向後蹭著,一邊驚恐的瞪著雙眼。
大鬍子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嘿嘿笑著。一雙砂鍋般的大掌不由分說的扯向了裹著雲清的棉布。
他扯了幾下,發現根本無處下手,四處看了看,扯得他煩了,索性抽出腰刀。三下兩下就把那布劈了乾淨。
手腳一得到自由,雲清就死命的向後退去。可馬車裡總共也就那麼塊地方,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經無路可退了。
大鬍子的臉越來越近,雲清的手越握越緊。忽然間,她餘光一掃。瞥到了角落裡的一個首飾盒子。
驀地撲了上去,她將那盒子雙手舉過頭頂,做勢就要朝大鬍子砸去。電光火石間。忽聽外面傳來了一陣震天的呼嘯聲。
大鬍子一愣,旁邊急急的跑過來一個小匪:“大哥,像是官兵,咱們快撤吧。”
他濃黑的眉毛立時豎了起來。看著雲清,心裡那叫一個糾結。有意上前將她捉住,可頭頂上還懸著一個首飾盒子,看樣子就不輕。這姑娘還真是個烈性子,估計一時無法得手。
罷了!
他萬般不捨的狠狠瞧了雲清一眼。
外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回身間,他突然朝著雲清一樂:“娘子。哥哥有事得先行一步,日後有緣再來接你。”
說罷,他瞥了一眼那首飾盒子,黃澄澄的,看樣子是黃金打造的:“妹妹,給哥哥留個念想,把這首飾盒子交與我吧。”
還未等他伸手,雲清早已然將那盒子拋了出去。
賊就是賊,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還不忘斂點財。
大鬍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還是在急急奔跑的瞬間將那盒子揣在了懷裡。
馬蹄聲漸近。不多時,狂風捲著飛沙,逃走了一批人,又來了更多的人。
隨風飛舞的旗幟上,繡著一個大大的“蕭”字。
“起稟將軍,是一夥馬賊。”一個兵士報道。
馬上的將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滿地的血痕:“留下傷藥,速速前行。”
幾個軍醫模樣的人聞聲翻身下馬,留了幾包白色的藥粉,便又隨著大軍匆匆離去了。
風捲殘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雲清跳下馬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個藏青色的背影,還有那個飄揚在旗幟上的大大的“蕭”字。
“這將軍好生威武啊!”一旁的一個小夥計一邊收拾著殘局,一邊望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大大的出著神。
旁邊的陳叔拍了他一下:“好小子,你算是有福了。陳叔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官呢。你知道他是誰嗎?”
旁邊的夥計一臉的求知。
陳叔眯起眼,無限神往的說道:“此乃西越鎮國大將軍——蕭漠然也。”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捋著自己的鬍鬚。那搖頭晃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