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見周邊已然全部被人群包圍,無論想往哪個方向去,此刻都成了一件難事。
正左右為難之際,幾個登徒子模樣的人,更是不顧旁人的指點,假裝醉意就想著朝雲清靠近。
面對眾人的圍觀騷擾,寶兒做為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看著自家主子左右躲閃,惶惶不知所措的模樣,直氣得小臉兒發紅,小嘴兒發紫,卻也渾然使不出半點招數。
就在二人被圍得水洩不通,寸步難行,又有幾個無賴趁亂想要一親美人芳澤之時,人群外圍忽然飛來一人,只見他一身白衣,身輕如燕的略過眾人,瞬間就飄然落在了雲清身旁。他一抬手,一頂早已準備好的紗帽不偏不倚的戴在了雲清頭上。
眾人不滿,剛想出言斥責,只聽“噌”的一聲,那人已將腰間的佩劍抽出。他的頭上戴著一頂斗笠,眾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感覺那白皙尖俏的下巴上,一雙紅唇邪氣森森的笑著,縱然看不清全貌,那周身的煞氣,也頓時襲出一股惡寒之氣。
業城居民素以文弱安逸著稱,大多數人都是隻能文不能武,否則北齊也不會遇到戰亂而無良將可出。
面前這般煞氣甚重的丈夫,平日裡還真是實屬罕見。眾人見他已然抽出了那寒氣逼人的寶劍,周身更是散發著一種難言的血腥之氣。單單是這麼一站,便似身後有著千軍萬馬一般。眾人頓時感覺惡寒,縱使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在膽怯中施然離去。
不多時,街道兩旁就又恢復了秩序,甚至較之剛才,還多了一分寂靜。
見眾人已然散去,雲清才敢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一轉頭,她才想起來還沒有感謝面前的這位恩人呢。於是她身形向下,深深一福:“妾身謝過公子相護之恩。”
“妾……”對面的男子忽然一陣冷笑。
雲清抬起頭來,四月相對!
她頓時感覺心裡“咯噔”一下。斗笠下,一張完美如玉的俊臉,長著一雙邪魅的桃花眼。那煙波流轉的雙眸,正眨也不眨的盯視著她。
這人怎的如此面熟?!
不知為何,一對上他那雙眼,雲清頓時感覺周身寒冷。本想退之回去,可此人剛剛相助於自己,又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於是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垂了眸,避開了他那灼灼如火的目光。
二人不聲不息的站在這街道中央,如同雕塑一般,立了足有半刻鐘的時間。
“怎麼,不敢看我?”對面的男子嘴角帶笑,言語之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戲虐。
雲清低垂著眼眸,心中一陣翻轉:難不成又是一個故人?想到這,她緩慢的抬起了頭,觜角微翹,嫣然一笑:“公子,我們可曾認識?”
這一笑,直是晃亂了人眼,喬越縱使與她有過交道,又怎見她如此笑過?頓時,他竟然百味叢生,有些無所適從起來。
他側過身,俊美無雙的臉上忽然顯現了一抹陰沉:難道,這人不是雲清?
就在雲清差異的盯著面前之人時,就見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伸手將雲清往前一帶。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不僅使得雲清花容失色,旁邊的寶兒更是一聲驚叫,她大喝出聲:“你這斯,怎得如此無禮,快放開我家夫人!”
聽到“夫人”二字,喬越原本已經探到雲清頸間的手指,猛然間一縮。只是一剎那,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就伸手一撈,攔腰將雲清抱上了馬背。
他不顧雲清的掙扎,雙臂緊緊的箍著她。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面前已經泣不成聲的寶兒;他漫不經心的說道:“回去好生待著,閒話少說,我先借她一借,稍侯奉還。”說完,他便揚起馬鞭,四蹄飛揚,那白色的駿馬越過眾人,在一片驚呼謾罵聲中,朝著郊外飛馳而去。
駿馬在官道上飛馳,不多時,就拐進了密林。雲清被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