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了這個緣由,這王府裡的人氣一下子就興旺了起來。誰不願意找一個通情達理的主子來侍奉?更何況,雖然這六王爺私下裡並不受皇上待見,但旁人自是不知的。而且縱使他再不受寵,畢竟是個王爺,在這裡做工,月錢自是要高於其他地方。
而這月明,自從進了王府之後,便不離左右的一直跟隨著慕容風。後來,慕容風又意外的帶回了雲清,於是,這兩個小孩便一起習文練武,一同追隨著這個小王爺。說起來,他們這月明雲清的名字,還都是慕容風給取的。
月明較雲清年長一些,而且進府也早,所以,他一直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的照顧著雲清。再加上兩人又都是孤兒,所以,便一直相依為命般的成長著。
待慕容風過了十四歲的時候,他便帶上年幼的雲清還有月明,去沙場上歷練了。
再後來,月明能獨擋一面了,便被慕容風派去了西邊幫忙鎮守邊關;而云清由於年紀較小,便一直留在了慕容風的身邊。一面充當著助手,一面扮演著小雜役的角色。
其實就在前不久,就在蕭漠然剛到北齊的時候,月明是回來過一趟的,只不過行色太過匆忙,沒有時間來見雲清罷了。
現在,皇上壽誕在即,是個舉國同慶的好日子。慕容風也擔心到時候出什麼亂子,他和雲清兩個人忙不過來,於是便從邊關召回了月明,暫且在這京都安頓一陣。
雲清幾年未見月明,好友見面,欣喜之情難以言表,當即便拉著月明去了街上,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酒樓,一邊吃著酒,一邊敘著舊。
兩人剛開始還略顯拘束,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什麼將軍形象,性別差異,統統都拋在了腦後。特別是雲清,由於性別顛倒,為了不給王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她一直努力的壓抑著本屬於自己的女子性情,也一直是繃緊了弦的過活著。難得今日遇到了不必再掩飾的機會,於是,他們越喝越開心,越聊話越多。由小杯換成了大碗,最後乾脆讓店家把整壇酒都搬了來。
一直喝到店家打烊,他們才相互攙扶著,搖搖晃晃的出了那酒樓。
兩個人一路上歪歪斜斜,走了好久,才走到了王府門口。
雲清一看到那金燦燦的匾額上印刻著的“平南王府”四個大字的時候,腦子裡好像瞬間清醒了不少,她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便拉著月明,繞過正門,從後面走進了王府。她雖然喝多了,但潛意識裡告訴自己,如果被府裡太多的人看到他們這個濫醉的樣子,肯定是不妥的。
交待了一個執夜的小廝送回了月明,她便搖搖晃晃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走著走著,就迎面撞上了一個龐然大物。剛開始還以為是一根柱子,可用手拍了拍,發現居然是軟的,而且還有些溫度。抬頭一看,正好撞見了慕容風那一臉的陰冷。
她連忙施禮道:“王,王爺,雲清給您請安。”說話間,一個沒站穩,差點就栽到慕容風的懷裡。
慕容風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面撲來,於是他皺了皺眉,面色陰沉的說道:“濫醉如泥,成何體統!”
可那雲清卻彷彿沒聽見一般,搖搖晃晃的站了一會兒,然後好像才看到他一樣,嘴一咧,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而且一邊笑著,還一邊用手拍著他的肩膀:“月,月明,咱們說到哪了?”
慕容風無耐的搖了搖頭。見她晃來晃去,晃的自己頭疼,便索性攔腰將她抱起,送回了房內。
剛把雲清安置到床上,慕容風正欲抽身離開,就發現雲清竟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然後順勢撲到了他的懷裡。兩隻手還不自覺的攀上了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了他的頸間。
慕容風從沒想過雲清會有如此舉動,一下子竟然僵在了那裡,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