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還是晚了一步,慚愧的向父親告了聲罪。就下去吩咐府中下人開宴。
月上柳梢,激動了一天的婉兒回到了自己的閨房,此刻外面早已聲籟俱靜,平靜的躺在床上,思緒翻飛。大勝歸來,父親在朝中的地位更是穩如磐石。斛律家的權勢又加重了幾分,自然會引得各方勢力更為忌憚。
看來自己鐵定只能嫁給那從未謀面的太子了,前些日子聽小憐傾訴她兒時的往事,婉兒恨不得自己也出身在農家,恨不得把小憐過往的那種日子都體驗一遍。要是也有那麼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子心裡滿滿的裝著自己,多好。
可惜這終歸只能是一種渴望,現實中的她看似風光無限,女兒家的心思,卻找不到知心人傾訴,婀娜多姿的美人,不一定能遇見深閨春夢中的良緣,也許只會遇見不解風情的惡霸。高家歷代君主的殘暴,為很多正人君子所不齒,宮廷內的□□早已不是秘密。一想到自己未來就要生活在這樣一個恐怖的環境裡,婉兒就止不住的心頭髮冷。
深夜睡不著覺的可不止婉兒一個,信陽此刻正望著月亮,深秋的晚風從兩肋穿過,遍體生寒。身體的寒意比起心頭的寒冷,實在是微不足道。自己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可是就是開心不起來。家仇未報,自己不敢懈怠,偌大的一座府邸,卻沒有家的味道。放眼世界,到處都是異國他鄉。他就像是一縷浮萍,漂浮在這世界上,無處紮根。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小憐身在何方。
此次洛陽大戰,雖然齊國最後取得了勝利,可是信陽心裡卻高興不起來,傻子都能看出來,齊周兩國之間這些年國力此消彼長,齊國早已落到了周國的後面。雖然齊軍在戰場上經常把周軍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周軍總是能很快捲土重來,而齊軍卻不堪疲憊。周國的大軍隨時都可能出現在齊國的重鎮,而齊國的兵馬在文宣帝駕崩後,再也沒有靠近過潼關半步。想到自己期望攻破長安,這份期望彷彿已經變成了一份奢望,遙遙無期。
想到小憐,信陽的臉上又浮現出了外人見不著的那分憐愛的笑容。這麼多年,小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吧,小的時候就一副惹人愛的模樣,如今肯定長成了傾國傾城的禍水模樣了吧。她的心裡一定還記掛著自己吧,可惜這麼多年,自己卻從未探得她任何訊息。他虔誠的向上天禱告,希望天保佑自己能找到小憐,將她帶回自己的身邊。
小憐在睡夢中又夢見了陽哥哥,明知道是夢,她也不願意醒來。和陽哥哥分別這麼多年,只有在夢中,才能和陽哥哥相會,看他那熟悉的笑容,聽他那溫和的聲音,感受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自己的臉龐。而自己伸出去的手,每次都摸不到他的臉。這次伸出去的手卻摸到了,那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小憐啊啊啊的大叫了起來。
旁邊的小惜正夢著一大桌子好吃的,做夢都在流口水,正準備大快朵頤,就被小憐的尖叫給吵醒了。不高興的睜開眼,聽見小憐的大叫聲,心頭大驚,小憐姐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做噩夢了吧。來不及穿鞋,光著腳就跳下了床,跑到小憐的床邊,搖著小憐驚惶的喊道:“小憐姐姐,醒醒!小憐姐姐,醒醒!”
小憐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見小惜關切的目光,問道:“小惜,怎麼啦?”
“小憐姐,你剛剛在大叫,是不是做噩夢了啊。”
“噩夢?”小憐慢慢的回想了起來,剛才自己在夢中摸到陽哥哥的臉了,當時自己高興得大叫來著,原來真正的自己在大叫啊,還把小惜給吵醒了。
她歉疚的看著小惜:“小惜,對不住啊,剛剛姐姐夢到自己摸到陽哥哥的臉了,所以特別興奮,吵醒了你,不好意思哈。”
小惜道:“切,還以為啥事呢,原來是夢見你的情郎了啊,不用這麼興奮吧。”
“你知道啥,以前夢見陽哥哥的時候,總感覺是虛幻的,這次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