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先進了房間,房間簡單,一炕一桌雙椅,一個衣架,炕上的被褥已經鋪好,擺著兩個枕頭。將行李放在桌上,倒了水清洗了一下,拿了乾淨的衣物換上,雲天坐在桌前,拿起一本書看著。楚歌走了進來,身上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看了一下雲天,“你睡裡面還是外面?”
“外面。”雲天回道。
楚歌放下包袱,拿起了翠玉笛,五指繞轉著。“好像沒有聽你吹過笛子?”雲天問道。
楚歌輕撫過翠玉笛,“只是習慣拿著,倒是很少吹它。”
“天色還早,不知,有沒有機會聽一曲?”雲天放下書。
楚歌看了看笛子,點了點頭,“好。”十指輕按笛孔,唇微啟,笛聲已起。
笛聲飄逸空靈,清越澄明,猶如是從天上傳來的仙樂。聞樂可知人,這一曲正如此時的楚歌,那般的自在無憂,似乎心無牽掛,空無一物,光風霽月。雲天垂下了眼眸,遮掩住眸中的波濤洶湧,笛曲漸漸到了尾聲,雲天慢慢抬起頭,眼中已經恢復那一分的慈悲無求。
待得楚歌放下笛子,雲天微笑著,“果然很好。這曲子不知道是叫什麼?”
“閒雲歌。”這一曲,是那日閒來無事,和楚雲一起所作的曲子,名字也取得隨意,想到當時,楚歌不由勾起唇角,有著笑意。
“很是貼切。看來這個曲子是你自己作的。”楚雲天倒是猜的很對。
楚歌點頭,站起伸了伸腰,“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坐到炕邊,脫下了靴子,卻沒有脫外套,直接拉過被子,睡在了裡側。
☆、夢裡笑蓮華(5)
雲天在燈下又看了會書,聽著楚歌的呼吸已經慢慢均勻,睡著了。雲天才放下書,吹熄了燈火,脫了靴子,坐在炕邊,走廊上的燈籠光線隱約透了進來,藏在被子裡,只露出頭和脖子的楚歌睡得很是安詳,長髮已經散開,落在枕上,顯得十分的柔軟。
雲天看著楚歌,似乎被蠱惑般伸手拿起一縷髮絲,隱約間還有著髮香,猛然間,雲天放下了髮絲,眉已皺起,臉上浮起一層寒霜般的冰冷,自己這是怎麼了?
雲天躺了下來,拉過被角蓋著,閉上了雙眼。身邊是淡淡的香氣,極淡極淡,幾不可聞的一種香氣,不是花香,難以辨識,卻擾人心靜。
楚歌翻了個身,手臂一伸,放在了雲天腰際。雲天立即僵硬了起來,伸手拈著楚歌的手腕,要把她的手放回去,卻正好虛搭在楚歌手腕的脈上,雲天猛然睜開眼,這脈象?分明是屬於女子!
轉頭看向楚歌,她還在睡著,髮絲遮住了大半個臉,昏暗光線下,這張雌雄莫辨的面容,如何不能是女子呢?女子,她竟是女子!雲天的心頓時亂了起來。
還記得太白山上,溪畔人,一眼看去,疑似神仙天降;還記得,歸客居,匆匆一面,已經留意;還記得,小樹林,她從樹上落下,飄然若驚鴻;曜日城裡,知曉她已經到了,他故意前往妙如寺中與她相識;原欲得一良才,怎知竟是如斯佳人?
這楚雲天卻是三皇子龍霸天所扮,怎料他藏盡冰寒,竟是宛如無慾無求的江湖過客。
龍霸天很快鎮定了下來,看著楚歌,暗暗皺眉。這個膽大的女子!明知自己是男子,竟然敢和自己同床而眠,竟然如此毫無防備,睡得如此安靜。
任何一個武藝高強的人,若非是十分信任的人在身邊,誰都是不會如此沒有警惕的,何況楚歌的武藝絕對很高,若是平時,絕對不會如此沒有防備的。
竟然是這麼信任我嗎?龍霸天神色很是沉靜,深深呼吸了一下,龍霸天閉上了雙眼。這一夜似乎很是漫長又很是短暫。
清晨,龍霸天先醒了過來,楚歌抱著被子還在睡著。微微搖了搖頭,龍霸天起身穿上靴子,披上厚重的斗篷,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