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出門,我剛剛收入麾下的阿衛就緊接著樂顛顛地爬上了馬車。
“王子殿下~~~”
阿衛身上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好多了。念及他身上帶著傷,我免了他的禮,十分仁愛寬厚地叫他坐到墊子上來。
誰知阿衛的屁股還沒沾到墊子上,就有一雙纖纖細手毫不留情地把墊子刷的一下抽走了。
“這個是我的墊子!”小尹從馬車的角落裡箭一般衝了出來,像是守候獵物的母狼一樣目露兇光,飛揚跋扈地指著車上的其他墊子說道:“這個是大尹的,還有那個,是端木王太子過來時坐的!……這裡沒有多餘的墊子!”
小尹說完,一個眼刀子□□裸地就當著我的面就給阿衛甩了過去,她那張粉白的小臉上就差寫上“我們不歡迎你,死阿衛”這九個大字了。
阿衛低著頭,委屈地看著自己的腳。
我看不下去,只好站出來:“咳咳……馬車裡地方小,阿衛你有什麼話下來跟我說好了。”
我帶著阿衛從馬車上下來,小尹也立即拋下手中的墊子,緊隨著我倆跳到了地上,並且在跳下來的過程中,假裝不小心狠狠地踩了阿衛一腳。
阿衛吃痛悶哼了一聲,兩隻眼睛包含熱淚,像個受慣虐待的小媳婦般,默默地忍受了……
“蕭梓禾!”
我正打算訓斥小尹幾句,大舅子那廝已經邁著兩條長腿走到我前面,語氣關切地問道:“胸口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我如實答道:“疼。”
阿衛看見大舅子過來,直往我的後面躲。大舅子瞥了他一眼後,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陳言繼都捉到手了,想必阿衛這樣的小護衛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過來,讓孤看看是不是還腫著?”大舅子伸出兩隻大手,很自然的就要扒我的衣服。
我心中隱約感覺有些不妥,急急地向後退了幾步,大舅子不期然碰了個空。
“蕭梓禾!!!”
大舅子提高了聲音,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你能不能老實點?過來!”
過來?!
當著阿衛和小尹的面,我這麼乖乖地過來脫衣服給你看,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緊抓著衣襟推辭道:“你……你又不是大夫!你只會欺負我,哪裡會看病……”
小尹聽了我和大舅子的對話,不知怎麼想的,立即急吼吼地湊上前來,朝我丟擲一連串的問題:“王子殿下!您受傷了?胸口受傷了?嚴重不?嗯?您怎麼不告訴小尹呢?您是不是怕小尹知道了擔心啊?……嗚嗚嗚,我可憐的王子殿下,多麼深明大義!多麼顧全大局!多麼體惜手下————不如,讓小尹給您看一下吧?”
“不。”
誰都別想看!
我堅決地挪到阿衛的身後:大庭廣眾的,我一個王子光著個胸口給你們挨個看,多麼難為情啊!
“你倒是提醒了孤一件事。”大舅子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大夫的話,凉山附近是有一個,他是孤的朋友。去見小雪之前,你還是先過去看看傷吧————如果你帶著傷去見小雪的話,她一定會怪孤沒有好好照顧你。”
哼,我說大舅子怎麼這麼關心我的傷勢,原來是迫於端木雪的壓力……我還以為,嗯,我開始差點還以為他有窺探別人身體的特殊癖好,唉唉,大舅子,我真是錯怪你了~~~
“醫術怎麼樣?”
“我那個朋友醫術在中原算的上是頂尖之流,你這點小傷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只是他這人有個怪癖:天黑之後不看病。事不宜遲,來,孤現在就帶你去吧!”大舅子做事一向是雷厲風行的,他招招手,一個部下牽了幾匹馬送了過來。
我連忙點頭答應,他那朋友醫術高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