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的恐慌加劇,不安深重,他手足無措地想要去摸她的臉,想要去親她,想要把她抱過來。但是,她的目光始終安安靜靜地瞅著他。
於是,他整個人崩潰了。再度撲過去,他把她緊緊抱住,像抱著一塊馬上要飄遠的木頭。“可兒,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答應,只要你不離開,我們現在就結婚。”他忽然間覺得這個提議是可以說動她的,他的眼睛發亮了,臉色放光了。他的聲音興奮得都變了調了。他激動地抓著她的胳膊,“我們馬上去登記,只要你想要,我們馬上去登記。”
“許橈陽。”可兒終於忍無可忍地喊了一嗓子,她的眼淚像得到了指令,齊刷刷地往下掉。“不可能了,我們不可能了。你別再折磨我,也別再折磨你自己了。”她推開他,撲向那一邊呆立的譚東城。她衝他聲嘶力竭地嚷起來。“譚東城,你是個傻瓜是麼?你不知道怎麼爭取你的東西麼?”
譚東城呆了一呆,她的喊聲醒覺了他身上全體的活氣。誰說我不會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誰說我不想要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他突然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幾乎不假思索地,他就將她整個人扯進了懷裡,然後,他就熱烈而狂放地吻住了她。
可兒僵了一下,然後,她就不管不顧地伸出胳膊摟住了譚東城,她的動作又誇張又猛烈,又忘形又混亂。她乾脆整個人的身子都偎在了譚東城的懷裡。
許橈陽傻了眼,有幾秒鐘的停息,他已經痛的直跳起來,臉色像鬼一樣白的慎人。他發了瘋一樣地衝過去,直接扯開了那兩個人。“寧可兒,”他慘然地叫出聲,“為什麼我犯了錯,你就用這個方式來懲罰我?為什麼你就不能想別的?”
公寓門口有輛計程車停下來。藍衛晨繃著臉下了計程車,大踏步徑直走過來,分身就將許橈陽拽了出去,然後,他照著許橈陽的下巴就狠狠揮出了一拳。許橈陽被揚到了一邊。他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沒有去理會藍衛晨。他所有的意念裡,本能地就想要去彌補。
“許橈陽,”藍衛晨重新扯回他,怒火挑起了他的眉梢。“我早就他媽的想打你了。”他再罵:“你是不是男人,這麼糾纏下去有意思麼?”然後,他臉色鐵青地照著許橈陽的下巴又揮出去了一圈。可兒在那邊聲嘶力竭地叫了一嗓子,“藍衛晨。”
他硬生生收住手,站直了腰,活動了一下手腕,眼色陰陰沉沉地衝著許橈陽挑釁地一揚眉毛,“許橈陽,你再敢纏著可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譚東城不好意思動你,我可不會客氣。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許橈陽站定了,他想要去抓可兒。譚東城一把扯過可兒,他直視著許橈陽,又氣又惱又懊喪地罵了過去:“你沒明白麼?事已至此,還糾纏下去有意思麼?許橈陽,”他衝他搖頭。對方那份沮喪那份瘋狂攪起了他心底的一份難解的情緒,他實在不忍落井下石了,“你別讓我輕視你,”他皺著眉頭望著他,聲音放緩了。“我沒有什麼立場在你這義正詞嚴,但是,你試問一下你自己,你真的可以沒有芥蒂麼?”
他喘了口氣,望了一眼可兒,他嘴裡的話卻是對許橈陽說的,“你們之所以有今天,罪在於我,但是,我已經無法讓事情全部洗掉,無法讓時間從頭來過。我是棧板上的一塊肉,主動權在可兒手裡,她想怎麼安排我都由她。但是,如果她決定和你分開,跟我在一起,那請你自重。”他拉過那哭的像個淚人似的的可兒,往前走了兩步,然後,他回頭看他,“我想許橈陽畢竟不是一般人,你總能輸得起吧!你是成年人,你應該知道死纏爛打一點意義都沒有,只能徒增笑料。”
許橈陽身體硬在那了。他像根木頭似的呆立在那兒,臉色從來沒有過的白,身體從來沒有過的冷,心口從來沒有過的沉。天邊,夕陽正西下,晚陽帶著最後的溫度照耀著他,卻沒有給他帶來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