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毛,定睛看了一眼,臉色立即由紅轉青了。幾步走過去,將那份報紙扯了下來,直接遞到可兒面前。他舉著那份報紙,用手指戳著上面的許橈陽,“這個怪誰?”他大怒,“他這是什麼意思?”
可兒愣愣地站在那兒,盯著早報上的許橈陽,神采奕奕地摟著他身邊的女孩,眉目閃爍,看著對方的眼神都汪著一波水呢!這樣的眼神看著別人,她寧可死掉,真的不如死掉。她的心揪到了一起,臉色慢慢發白了。她再看了那報紙一眼,迅速掉轉頭往前走。
藍衛晨甩下報紙,不依不饒地跟著過來,口氣理直氣壯了。“這仍然不能怪他是麼?他是故意的還是變了心?”可兒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腦子裡塞不進藍衛晨的話,眼前都是許橈陽的眼神,他用這個眼神去看了別人,他用這個眼神去看了別人。
藍衛晨在身邊打電話了。電話應該是打給許橈陽的,她聽到他在破口大罵。“許橈陽,你是不是找死啊你!照那種照片,你什麼意思?什麼——禮尚往來?去你媽的。”藍衛晨繼續罵:“你要是不想和可兒在一起,就他媽直說,這麼抻著有意思麼?——”他罵的亂七八糟,“那事就過不去了是吧!——我是想要,不止我,有大把的人想要她呢!你給我小心點。——”
藍衛晨的話,可兒聽不到了。她的步子加快了,直接往大路邊走過去。初秋的陽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刺眼了,照得她眼前發黑,身子都跟著輕飄飄了。
藍衛晨執著電話跟了上來,嘴裡還在嘰裡咕嚕罵街。“許橈陽,這個王八蛋,我早晚——”他收住了口,“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隨即撓頭,掐腰,左看右看,恨鐵不成鋼了,“寧可兒,”他氣呼呼地大著嗓門衝她喊:“你至於麼你?沒他你一定得死是麼?”
他氣得七竅生煙了。扯著可兒的胳膊,他將她扯到了大路邊,正好有輛計程車過來,他招手攔下,開啟車門,也不問三七二十一,就把可兒塞了進去。“你想死我不攔著,”他重重地關上車門,衝著那車裡的人狂吼了一嗓子,“以後魂沒跟著出來,就不要出來了。”
看著那計程車開了出去,藍衛晨抓狂地在原地轉著圈子,想罵人,想打人,還想殺人呢!旁邊有個帶著眼鏡的小子揹著包從他身邊踅過,一邊小心謹慎地走一邊扶著眼鏡好奇地看他。被他一嗓子吼了出去。“看什麼看,沒看見過人生氣麼?”
那眼鏡小子嚇了一哆嗦,捂著身上的挎包,又戰戰兢兢地扶了扶眼鏡,小跑著走開了。藍衛晨又罵了一句。瞪視著遠方的計程車。那計程車混跡於車流之中,不知是哪一輛了,已經沒了蹤影。他氣息難平地掐起了腰,心裡又懊惱又生氣又心疼又無奈,真的想殺人了。
兜裡的手機在響,他氣呼呼地摸出電話。看了一眼手機螢幕,又抓耳撓腮了。電話是譚東城打過來的,他正愁有氣沒處出呢!接通電話,他就衝譚東城大發雷霆地吼了過去。“我正想找你算賬呢!不管你在哪,我限你十分鐘之內來接我。”
計程車往前不急不緩地開過去,車裡面的空氣是鬱悶而沉滯的,胸口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塞著,透不過氣來。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車後座的女孩,一個美麗的女孩,卻是抑鬱而憔悴的。
“沒事吧!小姐。”他好心地問了一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們要不要上醫院?”可兒搖搖頭,“沒事。”她把臉側了過去,茫然地望著窗外。有醫院可以治療這樣的傷口麼?看不見,卻清楚地感覺到痛,痛的整個胸口都跟著麻木了。
“小姐,你的電話在響。”前面的計程車又熱心地提醒了她一句。可兒驚跳了一下,回過神來。真的是她的手機在響。她掏出電話,是許橈陽的。她的心跳加劇,呼吸立即紊亂了。她屏息著急忙把電話接通。許橈陽的聲音不帶一絲異動地傳過來,“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