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趙檉對歷史的瞭解,正是宋朝前後不一、毫無人情味可言的投機政策。使部分對宋朝存在希望的漢人徹底失望乃至絕望,加以其自身原本就有的騎牆態度和幽燕漢人長期在夾縫中求生存形成的見風使舵的處世方式。使得大凡降宋的幽雲漢人,其結果要麼叛宋附金。要麼就是死在宋金兩國的矛盾之下,沒有別的路可走。
正是宋朝廷在對待幽雲漢人的作法上犯下很多錯誤,導致宋金戰爭爆發後,失望之餘的幽雲漢人全部倒向,令更多的幽雲漢人走上了另一條道路投奔金朝。在如今複雜的國際和國內環境下,趙檉自知無法改變全國人的看法,甚至是他爹的意見。此時自己能做的就是‘知天命,盡人事’,處理好自己眼前的事情可這事兒做起來也不易啊!
河東面臨西夏和遼國兩線防禦。但因為多是山區,可憑險設防,便於防守,軍隊要少於陝西路和河北路兩路,但河東一路二十二州軍,也駐有廂禁軍十二餘萬,其中原有禁軍九萬五千人,廂軍三萬餘人。這些廂禁軍都需河東贍養,可以說是個巨大的負擔。現在五萬義勝軍進入河東就糧,給河東帶來的經濟壓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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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剛剛長出鬍子的頂頭上司,李嗣本和耿守忠表面上是畢恭畢敬,而心中卻十分看不起。認為他不過是因為生於帝王之家才得以攀此高位,而趙檉除了河東在京城中的名聲並不好,作為譚稹親信的李嗣本當然不會陌生。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著。
而耿守忠對趙檉更是隻聞其名,只聽說過他曾領兵戰敗了西夏。可他作為遼國鎮守一方的邊將,也曾與女真人血戰。看到趙檉一副‘羸弱’的小身板心中已有幾分瞧不起,對他的戰績便有了八分不信,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還指望這個‘小子’吃飯發餉呢!
趙檉這個人精,幾句寒暄之後,便從兩人皮笑肉不笑的臉上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他當然不會叫破,而是對他們噓寒問暖,挨個問候了他們的家人,老人身體好不好啊、孩子結婚了嗎、到了代州生活習慣與否等等…那態度叫一個好,沒有一點王爺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沒有打一點官腔,都是家常話。
李嗣本還好,畢竟是在大宋官場上混過的,對王爺還保持著絲警惕,回答起來也是中規中矩。可耿守忠就被王爺的表象給忽悠住了,感動的熱淚一次次的滴在鬍子上,然後便倒開了苦水,說起了自己歸宋後的艱難,到處屢遭白眼不說,還動不動就遭惡語侮辱。
耿守忠這麼一叨叨,讓作陪的安撫使張孝純如坐針氈,尷尬異常,想打斷可看看王爺興致頗高,又不敢言,連給李嗣本使眼色,可那位卻裝看不見,完全是把自己的同僚當槍使,默許他告自己的‘刁狀’,而王爺卻聽的津津有味。
原來只是例行的短暫拜訪,卻因為耿守忠的囉嗦變成了長談,眼看到了中午,王爺便命人備宴。上司的飯哪能隨便吃,按照規矩,張孝純當然是百般推辭,可耿守忠卻犯了實在勁兒,還當了真,坐那不走了,大家也就只好陪著他一起吃了。
飯一上桌,耿守忠喜上眉梢,飯菜是遼國風味正對他的胃口,他對王爺的好感度一下上升了百分之五十,而那倆人就直皺眉頭,覺得這粗鄙的飯食難以入口,都是淺嘗即止,光看著兩人大快朵頤了。
酒足飯飽,又喝了會兒茶,張孝純實在是忍不住了,推說有事處理起身告辭,那兩人也就不能再坐下去了。他們兩人是頭一次拜見上司當然不會空手來,等他們告辭時,王爺親自送出了門外,並命人備了回禮。
東西看似不多,每人一個小箱子,等他們回到家一開啟,都嚥了口唾沫,王爺的回禮比自己送得多出了不止一倍。李嗣本心中不安,懷疑王爺這是暗示自己點什麼,是不是自己送得少了。而耿守忠卻沒想那麼多,反覺得是王爺對自己的厚愛,沒有嫌自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