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嶺在飛狐峪,漢時稱之為“常山關”。又稱“飛狐岌”。此嶺高峻陡峭,古時的戰爭中守住了黑石嶺,就等於守住了飛狐口這條大通道,想進飛狐,不過黑石嶺是不行的。而大同通中原有二門,居庸關當其後,紫荊關置其前;走居庸關者必經雞鳴山,走紫荊者必經黑石嶺——守住黑石嶺就等於守住了飛狐陘,兩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在正隆冬時節,飛狐峪冰冷異常,常有人、牲畜凍死山中,晚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哨兵要勤換崗,人要多活動,千萬不可長時間不動。”這句話趙檉一路下來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他還是不耐其煩的叮囑遇到的每一個軍官,他鑽進一間以雪牆修起的屯兵洞說道。
“王爺,放心吧,我們都經過這方面的訓練,身上的衣服保暖又好,不會出問題!”狼將一旅長常超笑著說道,他們一路做先鋒,搶關奪寨走在前邊,而攻取黑石嶺還要看他們的。
“把你的毛巾拿出來,我看看放在了哪裡?”趙檉隨意指著一個士兵說道,這些士兵們出發前都配發了一套新的冬裝,他們不但有保暖內衣,鴨絨防寒服,還有頭罩、手套、防雪綁腿和趕製的雪鞋這些小玩意兒。
“王爺,這…”那個士兵臉一紅,可看到王爺嚴肅的表情,不好意思的從褲襠中掏出了自己的毛巾。
“呵呵,不錯,這沒什麼不好意思,如果凍得你小便失禁溼了褲子,輕者斷子絕孫,重則要了你的小命!”趙檉拍拍那個士兵的肩膀滿意的說道。
“常超,吩咐火軍多做些肉食,熱飯,燒些開水,不要吃冷的,要儲存好體力!”趙檉走出雪屋說道。
“王爺,我們只帶了十rì的糧草,現在還不知道前邊的情形如何,還是節約些吧!”常超說道。
“嗯,不必到了前邊會好些的!”趙檉想了想說道。
他們此次出兵走的是山路,又趕上今年大雪不停,行路艱難可見一般。而這次是遠離根據地作戰,趙檉命令輜重旅全部準備的馱馬運輸,但攜帶的也多是彈藥和藥品,糧草只有五rì應急食品,各旅輜重隊的運輸能力也只能保證十rì的糧食供應。
可是進入飛狐陘之後,山路狹窄難行不說,而且整個山峪就像一根巨大的通風管,呼嘯的寒風從中吹過,趙檉估計按現代的標準得有零下三十度左右,一些從雲貴引進的山地矮馬經受不住嚴寒而被凍死,還有一些馬在冰雪上失足墜入山谷。所以物資運輸也十分困難,而前邊還有一大半的路要走,要解決糧食的問題只能儘快走出這段山路,而眼前就要儘快攻下了黑石嶺堡,打通前進的道路…
第二天,由於情況不明,趙檉沒有發起貿然的攻擊,他擔心一戰不下,敵軍增兵再打可就要費時費力了,所以他決定親自抵近偵察一番,現在好在是冬天,大雪封山人跡罕至,而這隻有一條路可通,他又事先封鎖了沿途的驛鋪,成功的防止他們出兵的訊息走漏。
天剛亮,山上籠罩著層薄霧。趙檉便悄悄的領著趙恥和一隊近衛向前摸進,為了防止被敵軍發現。他們都披上了白sè的披風,背囊、頭盔也都套上了白sè的蒙布,除了這些。趙檉還要求槍支、子彈盒、水壺,甚至手槍套、參謀的圖囊都弄成了白sè,趴在雪地中除了漏在外邊的眼珠是黑sè的,其餘都和環境融為一體。
為了便於觀察這條古道的全貌,他們攀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越往上走。風越大,人像一根稻草一樣被吹得搖晃不穩,而頭上的雲彷彿卻很低,透著詭異的藍光,眺望群山,恆山高聳,遠山明媚。山上白雪映rì,氣象十分豪邁,頓覺胸懷壯闊,太行山中綺麗與雄偉的景sè,往往並存。
當他們登上山頂,這裡視野良好。積雪不淺,向下俯瞰一條白線自西向東逶迤蜿蜒,山路盤旋往復,沒有起點,也看不到盡頭。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