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直秘閣學士喻汝礪便言辭激烈地抗辯道。
喻汝礪這人很有骨氣,他是政和年間的進士,金軍撤離,張邦昌僭立,百僚入賀,汝礪捫其膝曰:“不能為賊臣屈。”遂掛冠去,不肯屈從,因此人送‘捫膝先生’,如今在大軍雲集,黃河防線穩固的情況下,趙構擁兵十萬卻不肯向河北派出一兵一卒,卻妄言巡行江南,豈不是再棄京都,而其心也昭然若揭。
“金人勢大,防守黃河之兵多為新募,缺乏訓練未經戰陣,如何能守,若金人再臨城下,何以為守?”面對詰責,黃潛善出列言道。
“近來朝廷外則經營兩河,內則修治政事,都已逐漸就緒。中原者,乃天下形勢根本,一離中原,則人心搖、形勢傾矣!天下之勢漸定,而今外卻勸說太后巡幸東南。果真如所言,臣恐中原非復我所有,還闋無期,而天下之勢遂傾,難復振矣!”李綱也出言反駁道。
“李相難道忘了正是你一心抗金,反對議和才導致金軍數次南下,河北、河南兵禍連連,以致京城不守,二帝北行,才有今日之亂局!”黃潛善冷笑一聲說道。
“你…”李綱一時語塞,自己的失敗正是因為失去了皇帝趙桓的支援,以致被罷免流放,功虧一簣,可這過錯又不能算在皇帝身上,雖然大家都明白,偏偏自己又無法拿來為自己辯護。
“如今之計,應儘快遣使前往金營,按照協議與金軍劃黃河為界,河北之軍全部撤回河南,將河東、河北交割給金國,待國事大定,新君即位再謀復國之策,而今應避敵鋒芒,儲存國脈!”汪伯彥附議道。
“本官為樞密院之首官尚未接到秦王兵敗之報,汪大人是如何知曉,不知是有意瞞報軍情,還是謊報戰況?”這時宗澤出列問道,樞密院以他為首,汪伯彥為副,現在他卻事先得報,豈不讓人覺得蹊蹺。
“這…本官只是聽聞,並未接到秦王軍報,可是秦王所部已經多日未曾有信使來,想是不假,卻不得不防啊!”當官兒的,一般都很穩重,儒家薰陶下的官場更是如此,但是事情一旦涉及利益,官員立刻就能變成潑皮。汪伯彥哪裡知道前方的真實情況,追問之下,便以傳聞搪塞,可謂不要臉之極!
“據本官所知,秦王已設計將金軍誘到五馬山山中,現正調集各路軍兵前往,準備一舉將翰離不所部擊敗,救出二帝,把金軍趕出河北,絕無戰敗之說!”宗澤冷笑著說道,“現在各軍皆以接到秦王傳書,共同破敵,難道大元帥府沒有接到嗎?”宗澤反問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做‘大事’
趙構沒有想到自己的副帥宗澤倒向秦王倒得這麼徹底,居然當著眾臣的面直截了當的質問自己,把他鬧了個大紅臉。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接過所謂的江山社稷,也只不過是一個滿目瘡痍、殘破不堪的爛攤子。以自己的能力,想要重整河山、光復大宋,絕非易事。
而且,在宋朝軍民眼中,二帝尚在,即便即位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代理皇帝,要是自己在太后聽政的情況下強行奪位,他也要顧及自己的皇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現在秦王雖然不在京中,但眾兄弟都已隨太后回京,將太后惹急了,直接從兄弟中立一個人,自己到時哭都沒地方哭去。
“聽聞秦王戰敗,本王一時心急,確實做得有些魯莽了!”趙構連忙解釋道,“本王只是想送兩位太后、大內諸位娘娘前往東南巡幸而已。本王當與諸位同僚獨留中原,訓練將士,增兵聚馬,力抗女真,保衛京師!”
“康王大義,雖漢之高祖、光武,唐之太宗,不過如此也!”李綱見康王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他也沒有話說了,只能施禮讚道,可他也不是不明白趙構的心思,因此接著說道:“高祖、光武、太宗皆親自帶兵,披甲冑,冒矢石,天下於馬上得之。今日當然也須如此,但大王車駕離開中原,則將士氣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