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夜到天明,他睜開眼看到我時露出的微笑,每一次都讓我幸福得想流淚。
我愛他,真正的愛情都是對一個人精神和情緒的考驗,見到他的時候無法控制,見不到也不能平靜,就連一個電話一條簡訊都能讓我心跳如擂鼓,袁宇說得對,如果有一天我再也見不到嚴子非,在他之後,我也不會再有、也不希望再有愛情。
我的快樂是顯而易見的,就連宿管阿姨都看出來了,她是見過嚴子非的,在我差點兒發燒燒死在宿舍裡的那個晚上。事後她特地找我問過,就在她那個小房間裡,還小心翼翼的,說那位先生是你的親戚嗎?
我問宿管阿姨,這是他告訴你的?
宿管阿姨一臉掙扎:“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來,就說了句我找常歡,我就把他領上去了,後來想想,這真壞規矩啊,萬一是壞人呢?”
我都要笑了:“他怎麼會是壞人?”
宿管阿姨嘆氣:“是啊,可我什麼都沒問啊,就把他帶上去了。到了你門口他敲了門,也沒人開,我還想說你不在。可他客客氣氣地看著我說了聲請把門開啟,我就真的給他把門開了。他說要帶你去醫院,我就讓他帶你去。你說我都老成這樣了,什麼人沒見過啊?怎麼就能他說什麼是什麼呢?”
我安慰她:“他是送我去醫院了,那天晚上都是他照顧找的。”
宿管阿姨點頭,“後來你都好了,也一天比一天高興,我都能看出來,我也替你高興,你還是個孩子呢,總得有個人照顧你。”
她這樣說著,帶一點兒遲疑,一隻手不停地揉搓著另一隻手的手背,阿姨五十多歲了,老相得厲害,看上去像六十歲的人,手背上青筋浮起皺紋處處,平時也是兇的,有幾個女生過了關門時間才回來被她罵到哭過,還有一次幾個外校男生跑到宿舍樓下點了一圈心形蠟燭還抱著花舉著話筒要一個女生下樓,被阿姨一盆冷水潑過去澆滅了蠟燭也把他們從頭淋到腳。宿舍樓裡許多人都怕她,晚上在操場上和男友繞得忘了時間都會怕得臉發白,但她對我一直是好的。
尤其是年三十的那個晚上,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在寒夜裡披著衣服出來給我開門的樣子,還有她讓我上樓前說:“明天早上下來吃餃子,剩了好些。”
就在那個除夕夜裡,我被姑姑強迫同意放棄奶奶留下的房產,又被自己醉酒的父親狠狠掃了一個耳光。嚴子非出現過,又離開,我回到這裡,仍舊是孤獨一人,是她在寒冷的年關裡給我開啟門,惦記著我,還給我留了餃子。
她是真的在關心我的,又因為這關心,連一句質問的話都說不出來,只顧著自責。
我突然鼻子酸起來,伸出一隻手握住宿管阿姨的手,紅著眼睛說:“阿姨,他不是我親戚,他……他很好,對我很好。”
阿姨一下子愣住了,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常歡,那是個大人物吧?你怎麼會認識他的,瞭解清楚沒有?”
我笑起來:“他是做金融的,很忙,阿姨你看太多電視劇了,還有他是單身的,我瞭解清楚了。”
宿管阿姨被我說出心裡想問的,一下子就尷尬了,反過來握了握我的手:“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我只是笑,她就站起來說話:“瞧你笑的,回去早點兒睡吧,不說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還是笑,笑著點頭。知道阿姨為我擔心,就更不能告訴她我和嚴子非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偷來的。
我終將失去他,一切只是長短而己。
5
時間轉眼走到兩月後,黑襯衫老闆給我和小菜發了新的制服,黑色連身襯衫裙,一人兩套,制服應該是手工製作的,沒有標牌,剪裁非常合身。我這幾個月在咖啡店穿習’慣了長袖制服,突然換了短袖裙裝還有些不習慣,每做完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