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沒人刻薄了。還笑!毒舌男!”
埋低頭陶陶繼續給她換鞋子,“找完裴炯去醫院看看吧,聽說三院骨科蠻不錯,如果扭到筋,就讓大夫按一按揉一揉,免得四天後開庭一瘸一拐的太丟人。”
還在跟陸沛涵拌嘴的丁珂兒一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始終冷眼旁觀幾人嗑牙的紀小鄢也忍不住微蹙起眉頭。傅賀捷則趕緊小心翼翼打量沈一一。陸沛涵倒沒啥特別擔心的反應。沈一一卻很認同,“對哦,輸人不輸陣,可不能瘸著上法庭。”
陶陶嗯了聲,起身先將沈一一換下來的高跟鞋收進購物袋,旋即順手理了理她適才被紀小鄢揉亂的發,“去吧,”他對她叮囑,“我們先回家,有事打電話。也別光顧著找那二傻子,記得買點東西吃。”
這關切體貼的語氣,這親密溫存的舉動……好吧,坐在駕駛位上的紀大叔,頭一回黑臉了。怎麼說?也不單純是吃醋。若細論,或許是嫉妒吧?他有點嫉妒沈一一與陶陶間那時光打磨出的無忌,還有點嫉妒共同的成長過程賦予他們的獨有的默契。好比平時說話他尚且要小心提防沈一一的敏感點,儘量注意不刺激她,憑什麼陶陶就可以哪壺不開提哪壺?更氣人的是,他還能一路遍插小紅旗,愣是踩不到一個雷!
不行!紀大叔在心裡冷哼,這邊事兒一完,他就得儘快帶走沈一一。不然老跟這小子在一起,即便他的小丫頭不令他擔心,他自己也鬧心!何況這小舅子長得實在太妖孽,萬一哪天小丫頭被閃了眼、迷了心,那就悔之晚矣了!
紀大叔這頭尚自腹誹鬧心著呢,陶陶剛遞給沈一一的包裡的手機就響起來了,大家都以為是裴炯,電話接通後對方卻自報家門是江寧派出所。“沈一一是吧?”一個男聲不怎麼客氣地問。
那一瞬間沈一一臉都白了,在聽到『派出所』三個字時她尤其窒住了呼吸。緊咬住齒關她勉強抑制著聲線裡的抖,“……請問,您有什麼事情麼?”
對方愈加大咧咧,“我們剛剛接到報警,說在轄區內有人酗酒鬥毆,趕去時其餘人都散了,就帶回來一個被打趴下的。證件顯示叫裴炯,有點醉得糊里糊塗的,問他只說要找妳,手機最近聯絡人裡又恰好有妳的號。所以,麻煩妳儘快過來一趟哈——交錢,領人!該去醫院去醫院!”
收縮成一團的心臟緩緩鬆開,彷彿緊握的拳頭慢慢張開,被窒住的呼吸亦漸漸恢復,四肢卻有難言的疲軟,“好——”沈一一艱難應道,“我一會就過去。”
隨後在收線的一霎,她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裴炯你大爺的!”她對著螢幕已經黑掉的手機喊!
她特麼的還有四天就要出庭受審了,四天後會不會坐牢誰它嗎逼的都不知道!她都沒有酗酒你憑什麼酗酒!
——裴炯你大爺的就不能讓我消停一點嗎!
☆、要下去麼
這個夜晚註定不是一個消停的夜晚。這個夜晚的人也註定消停不了。
接完派出所來的電話,紀小鄢即驅車帶著沈一一前往。彰顯男人魅力的手動檔,被他一路切換掌控得如同在發洩。腳尖攢著勁兒踩落離合器,向來淡定自若的阿作西心裡也奔騰起無數草泥馬。
特麼的又不是《芬尼根的守靈夜》,一晚上能延伸出無限的篇幅,在這個距離開庭僅剩四天的夜晚,他只想帶著他的小丫頭安安心心找個地方吃點飯睡一覺,結果好,前有陶陶那個便宜小舅子給他上眼藥,後有裴炯這個不作能死的熊孩子打酒架!難怪沈一一要爆粗口,連他都忍不住想罵人!
眼見著大叔心情明顯不咋滴,沈一一很乖地扭頭看街景。後座的丁珂兒自然也竭盡全力降低自身存在感。——啥?你問咋還有她的戲份啊?沒辦法,丁珂兒一聽自家老闆人醉了還被打了,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哭哭啼啼說什麼都要跟著去。沈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