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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剿,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紀小鄢似乎早料到她答案,他也沒想勉強她,“江湛說,聖世華年二樓的日料餐廳很不錯,妳不想去酒會的話,不如跟陶陶一起去嚐嚐。酒會過後江湛還想拉著我去夜釣,到時我們在日料餐廳匯合,一起去看那片會發光的海。”

沈一一這下猶豫了。她一直想再看看那片海,可回來的這些日子不是她生病,就是紀小鄢實在忙,再拖下去、再拖下去也不曉得庭審結束後,她還有沒有自由去……

她尚自猶豫著,院子裡大門上的門鈴突被撳響了。這個時間點,除非身體不舒服,陸沛涵鐵定在公司,沈沁柔也一早招呼過,說她這周不回來。那麼來的會是誰?滿腹狐疑地沈一一起身去看顯示屏,彩顯屏裡的女人一身菸灰色小風衣配俏皮的小短髮,她還沒開口對方已很有禮貌地道,“您好,我是萬康裴總派來的、我叫丁珂兒。請問沈一一小姐在家嗎?裴總有東西要我送來,不知現在方便讓我進去嗎?”

她把來意一股腦都說清了,沈一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好,您進來吧。”

院門徐徐開啟,聽到動靜的陶陶一手拎著菜刀一手夾著香菸從廚房轉了出來,沈一一一見他這架勢就噴了,“拜託、大詩人,您這樣子嚇壞美女怎麼辦?”

陶陶睨了她一眼,“我最愛看美女花容失色行不行?”

不過美女膽色蠻不錯,進到客廳很鎮定地掃了掃陶陶手裡亮晃晃的刀,隨即一邊奉上一封很精緻的邀請函一邊款款道,“明晚的酒會,沈小姐想必已知悉。裴總說他很希望沈小姐屆時能去,所以讓我送請柬來。”

沈一一有點呆,不明白裴炯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按說她就算是想去酒會,也不用裴炯大老遠特特著了人來下邀請函。況且她若挽著紀小鄢,守門的想必不會因為她沒請柬而拒絕她入場。

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這時響起來。來電顯示是沒有名字的一長串數字,在她尚未看清到底是多少的時候,已經在螢幕裡上躥下跳地蹦起來。沈一一嘆口氣,難道以後她連來電顯示都看不了了嗎?但她大概能猜出是誰,果然,有點頭疼地按下接聽鍵,話筒裡是裴炯竭力剋制地聲線,“一一”,他說,“丁秘書已經把請柬送到了吧?我希望妳明天能去。因為上午有人說,濮書記也會去……而現在的中法一把是濮書記的發小,我想妳再去爭取一下試試看。”

終究是剋制不住,裴炯說到後來已有些語無倫次,“一一,去見見他,或者在他面前晃一晃,我不信他不知道五天後就開庭了,我不信他見到妳了,還能繼續無動於衷下去……一一,原諒我的唐突,我實在不知道怎樣才能幫到妳……”

緊緊捏著手機,沈一一不置一辭,電話裡裴炯的語氣已滿是懇求,“好一一,別拿自己的前途去賭這口氣,他終究是妳血濃於水的父親,跟自己的父親低頭,不丟人……”

不丟人嗎?

沈一一涼涼地笑了笑。如果他真是自己的父親,哪裡還用等到她去求!

血濃於水嗎?

她一向不是質疑親情的人,然而這裡面,既不包括絕對的血緣,更不包括那個叫濮長安的男人!

電話裡裴炯仍在求,她聽得出他是真憂急,但每個人都有自己邁不過去的坎,每個人都有作為存在者的枷。哪怕血淋淋,哪怕玉石俱焚,哪怕像陶陶那樣遠走天涯,掙不脫的到底是掙不脫。

緊緊捏著手機,沈一一突想起陶陶的一句詩,爾後她聽見自己對著電話道,“謝謝你裴炯。可是不用了。‘他是他的水晶蟾,我是我的罪已詔’。這輩子,哪怕要被判終身監|禁,我也再不會去求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他是他的水晶蟾,我是我的罪已詔』,是我很多年前看過的一句詩。原句是,『你是你的水晶蟾,我是我的罪已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