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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集》給錢惟昱問了一些他集子當中所作詩詞的背景、何時何地因何而作之類的。錢惟昱一一解答,再加上可以穿插講解一些海西中土的文物風情、奇聞軼事。倒也把沒出過遠門的選子哄得好生開心、竟然對錢惟昱生出了一種剛剛懂事的小女生對帥蜀黍的奇怪感覺。

不過,他們畢竟是來給憲平親王看病的,所以這種美好的氛圍沒持續幾柱香的時間,就被煞風景的醫官打破了——秦昆和那個典藥寮的藥助一併過來回報,說是診脈查症已經確認了,正是典型的抽風之疾。

然後秦昆也開出了他和錢惟昱做好預案的那張治療抽風的方子。藥方和此前商量的基本沒變,只是秦昆自己斟酌損益、酌情增減了一些調和主藥藥性的輔助藥物。

“什麼?牛黃血蠍丹?酒煎幹炮地龍?這些毒物如何使得?嗚哩哇啦嘰裡咕嚕……”

那個宮內省典藥寮的藥助看了秦昆拿出來的方子,幾乎驚得跳了起來。這個年代的日本人,根本還沒學到那些以毒攻毒的中醫藥理,也完全不知道那些病症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自然是驚詫不已。

當然,作為一個藥助,那人自然是說不出幾句中文的,稍微說了幾個詞之後,就是嗚哩哇啦的日語冒了出來,還要選子或者清少納言給翻譯。

當然,連選子和清少納言,在聽那個日本藥助解釋了一下什麼是“地龍”、什麼是“牛黃血蠍丹”之後,也是一樣大驚失色,幾乎要動搖了以為錢惟昱是想害人。

錢惟昱實在是沒料到後世那麼容易接受的醫學常識,居然到了這裡會那麼難以說服——後世錢惟昱在杭州住的那些年,還在拱宸橋的廟會上吃過好幾次古方的幹炸蠍子呢!在他看來,吃個蠍子不就是和吃螃蟹差不多的口味麼,既沒有危險又刺激。

當下那日本藥助死命攔住秦昆用藥,秦昆雖然把帶來的天麻天星膏、牛蒡紫蘇散、牛黃血蠍丹三味成藥拿了出來,給那日本藥助反覆驗看,日本人依然不信。最後還搬出說法來,凡是給皇親國戚的藥物,都要典藥寮找人試藥驗效之後才可以使用。

錢惟昱原本也由得他們折騰,覺得不可理喻就哂然一笑,聳聳肩準備撂挑子了。可是他這番反應在選子看來,卻被誤認為莫非是心虛了。他一看選子對自己那種苦苦哀求、又似乎是傷心自己為什麼要害她哥哥的眼神,頓時被小蘿莉的賣萌裝可憐給擊中了。

“你們這些沒見識的腌臢廝!牛黃血蠍丹是何等名貴的藥物!你們不識貨別汙了咱的名聲!還慢慢試驗藥性?本王好歹也是郡王之尊,拿來,爺吃給你看。”

幸好錢惟昱罵的那些腌臢詞彙太過粗俗,選子和其他日本人學習漢語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學的“雅言”,所以這些俚詞俗語他們都聽不懂,錢惟昱算是雞同鴨講白罵了,也免得毀了錢惟昱的形象。

說完之後,當下錢惟昱也就一抄手一咬牙,從那藥助手裡奪回一顆那人正在左看右看的牛黃血蠍丹,就著清酒一口吞了下去——其實倒不是他有多魯莽衝動,主要是他上輩子吃炸蠍子吃過好幾次,所以才有這個膽色。

“有毒麼?有毒麼?本王在吳越時候,吃的炸蠍子都不知有多少了——這下信了吧?還不快去用藥。”

那藥助見錢惟昱毫不害怕蠍子的藥性,倒是顯出額幾分羞赧之色。這時候,因為此前的糾紛,典藥寮的主官典藥頭人也趕了過來。聽說了事情之後,和秦昆辯論了一番牛黃血蠍丹的藥性、又看了錢惟昱的反應,這便拍板立刻用吳越人的方子給憲平親王施治。

選子和清少納言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那些吳越人的藥物果真不是毒藥,而是診療抽風之疾的秘藥。因此看向錢惟昱的眼神也溫柔和許多,也幸好她們剛才並沒有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