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淵給了他們五分鐘的道別時間,花蛇跟著我們進了其中一間房後,曲訶立馬現出身來:“你要他做什麼?”
“先生困了他十年,這隻鬼物肯定還有別的大用處。”九淵說完,幽幽地看了曲訶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我後來才知道他對曲訶有所保留的原因。
曲訶明顯腦子不夠用,話聽到一半不見下文就顯得很暴躁:“你別老是先生先生的,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陰陽師了,陰陽師早在一百多年前就絕了種了你懂嗎?我要去找惠娟,你別在這裡磨磨蹭蹭了!”
“張醫生是陰陽師?”我疑惑地皺起眉頭,之前九淵也懷疑過柴老六是陰陽師,結果他是鬼師;眼下他又懷疑張醫生是陰陽師,為什麼他對陰陽師這麼感興趣?
“如果我猜得沒錯,張醫生只是他的化名。”九淵長吁了一口氣,看向曲訶,“我沒讓你跟著我,天黑以後你可以走了。胡慧娟的事我也不想再管,祝你們終成眷屬。”
曲訶氣結,嘴巴張了半天都沒再吭聲。
五分鐘後,餘婆前來敲門,曲訶及時藏進了花蛇的身體。
“恩人,我這就走了,多謝您。”餘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本來就駝的背顯得更加佝僂了。但她說完這些並沒有離開,而是遲疑地瞄了我兩眼,深深地鞠了一躬,“青丫頭,之前我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如果可以,你能告訴我怎麼讓我兒子多活幾年嗎?”
我很尷尬,當時在鬼門坳裡為了敷衍她,我確實說了一些我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比如讓她兒子延壽的方法。
我為難地看向九淵,他淡淡地衝餘婆搖頭:“鬼師也許會有法子,但我不是鬼師。如果鎮子上的人是受了詛咒才短命,那小竹子沒有能力解;如果不是詛咒,那就更無從下手了。鬼師雖可捉生替死,但那是有違天理的事情,你兒子即便因此延了壽,下半生也沒辦法安身立命。我勸你及時收手,順應命運,來世也能投個好人家。”
“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來世是來世的事,我只看得到眼下!”餘婆激動得抬起了頭,拳頭握得直抖。
九淵微微凝眉,不悅地哼了一聲。
餘婆自知失言,忙垂下頭道歉,匆匆離開了木樓。
他丈夫叫梁德裕,居然恭恭敬敬地把剛才對餘婆說過的話細細複述了一遍。他的態度表明他願意聽候九淵的差遣,也算是給九淵吃一顆定心丸。
九淵從懷裡掏出一顆靈元讓他吃下,他蒼白虛弱的神色立馬恢復不少。
只見九淵從頭上拽下一根銀絲遞進梁德裕手裡:“找到我師傅盜爺,讓他老人家差遣一個九家人給我使喚。找到人後讓他給我燒個訊息,到時我會通知你們我在哪裡。”
梁德裕恭敬地點了頭:“是。”
做完這一切後,我們當即離開了金流鎮。趕到市郊住下時,已是晚上九點多。
我跟九淵打探下一步該去哪裡,他卻捏著張醫生留的那張字條發愣。
我自討沒趣,只好悶悶地洗澡睡覺。可出來時,九淵已經沒了蹤影,只在我手機上留下冷冰冰的四個字:等我回來。
我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整理了下,結果疑問越來越多。
胸口悶得難受,我用力吸了幾口氣後,早早地睡下了。自從上次手腕脫臼後,我的心口一直髮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可以,希望明天能去醫院做個檢查,不知道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迷迷糊糊中,身邊的床位驀地往下一陷,我以為是九淵回來了,喃喃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睜開眼看看,可身體已經困到根本不聽我的使喚。
我只聽到一陣呼呼的陰風吹了進來,就在有一隻冰涼的手在我身上滑動時,一個粗噶的聲音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