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後拐?’”托馬斯翻了個白眼,“傻瓜都能想出來啊。”
“你別把我們都想成呆子啊——你很了不起。哦,不,是你們,你和民浩。”
托馬斯把空盤子往地上一扔,突然火了。“那我為什麼還是覺得難過,查克?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托馬斯看著查克的臉,試圖找到一個答案。可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也不知道。那孩子只是雙手握在一起,跪了下來,腦袋低垂著。最後,他小聲喃喃道:“我們也覺得難過,原因都是一樣的。”
他們沉默地坐著,幾分鐘後,紐特走了過來。他走得悄無聲息,像個死神。他坐在兩人面前,表情悲傷而焦慮。即便如此,有他在身邊托馬斯還是感到高興。
“我想最難熬的階段已經過去了,”紐特說,“那閃克應該會睡上幾天,醒了就沒事了,可能時不時會叫喚兩聲吧。”
托馬斯無法想象這個過程的痛苦程度,但這個痛變對他來說依舊是個謎。他看著紐特,努力裝出隨意的樣子問道:“紐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真的,我不知道這個痛變是什麼意思。”
紐特的回答讓托馬斯措手不及。“你以為我們就知道?”他厲聲說道,胳膊突然抬起,又重重落回到膝蓋上,“我們只知道,要是鬼火獸用它們身上那該死的針刺中你,你就得去注射血清,不然只有死路一條。注射後,身體就會發狂,抖個不停,面板會起泡,變成詭異的綠色,人會吐得連胃都要翻出來。這麼解釋你覺得夠了吧,湯米?”
托馬斯皺起眉頭,紐特已經夠煩心了,他不想再攪亂他的心思,可他需要答案。“嘿,我知道你朋友的遭遇讓大家都揪心,但我想了解的都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你告訴我,為什麼把那個過程叫作‘痛變’?”
紐特放鬆下來,似乎讓步了,他甚至還嘆了口氣。“這個過程會喚醒人的記憶。只有片段,但絕對是我們在來這個鬼地方之前屬於自己的記憶。所有人在經歷完這個階段後,都表現得像個神經病一樣——一般情況下不會像本那麼糟糕。總的來說,就像是把你以前的生活遞到你面前,又再次奪走。”
托馬斯的思緒沸騰了。“你確定嗎?”他問。
紐特一臉困惑。“什麼意思?確定什麼?”
“他們之所以有那麼劇烈的反應,是因為想回到以前的生活,還是因為他們發現以前和現在比,好不到哪裡去?”
紐特怔怔地看著他,又把眼神挪開,似乎陷入了沉思中。“經歷了痛變的人幾乎從不討論他們的想法,他們變得……不一樣了,不願與人接觸。空地裡這樣的人也很多,我受不了和他們待在一起。”他的聲音變得疏遠,眼神遊離到森林裡的一塊空地上。托馬斯知道他在想什麼——艾爾比將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可不是!”查克開口了,“蓋裡是最糟糕的。”
“那女孩有什麼訊息嗎?”托馬斯換了個話題,他不想談論蓋裡,況且自己老是會想到那個女孩,“我之前看見醫師在樓上喂她什麼東西了。”
“沒什麼訊息,”紐特說,“還在昏迷中,那狀態我也說不好。她時不時會含糊不清地講幾句話,都沒有意義,好像在做夢。但她也吃東西,身體還不錯,真是奇怪。”
大家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似乎每個人都在為那女孩尋求個合理的解釋。托馬斯又想到了他倆之間那難以言說的聯絡,現在似乎已經淡了不少——也可能只是暫時的吧,畢竟此刻他想得太多。
紐特最後打破了沉默。“不管怎麼樣,接下來,我們都想一想該拿湯米怎麼辦。”
托馬斯一個激靈,這句話讓他有些莫名其妙。“拿我怎麼辦?你們在說什麼啊?”
紐特站了起來,舒展了下胳膊。“該死的閃克,你把我們這個地方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