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什麼嚴重的問題怎麼辦?如果他已經被……螫了怎麼辦?要是……
托馬斯猛地回過神來——行者顯然需要幫助。
“艾爾比!”他大聲喊,“紐特!有人嗎?快來看看他!”
托馬斯衝到男孩跟前,跪倒在他身旁。“嘿,你沒事吧?”行者的腦袋耷拉在伸出的胳膊上,氣喘吁吁,胸膛一起一伏。他還有意識,但托馬斯從沒見過有人累成這樣。
“我……沒事。”他在呼吸的間歇說,抬起了頭,“你是誰?”
“我是菜鳥。”托馬斯這才意識到,行者白天都在迷宮裡,沒機會親眼目睹最近發生的事情。這傢伙知道女孩的事了嗎?也許……當然會有人告訴他。“我是托馬斯,到這裡剛兩天。”
行者撐起身體,坐了起來,汗溼的黑頭髮貼在了頭皮上。“哦,對了,托馬斯,”他氣喘吁吁地說,“菜鳥,你和那個小妞。”
艾爾比一路跑了過來,顯得很生氣。“你回來幹什麼,民浩?出什麼事了?”
“冷靜,艾爾比,”行者回答,似乎恢復了一點點力氣,“幫個忙,給我弄點兒水——我把揹包丟在外面了。”
可是艾爾比沒有動,他在行者腿上踢了一腳,重重地,不像是在開玩笑。“出什麼事了?”
“我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呆瓜!”行者嚷嚷,聲音有些嘶啞,“給我拿點兒水!”
艾爾比看了托馬斯一眼,托馬斯吃驚地發現,他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微笑,但立刻便消失在皺起的眉頭之中了。“民浩是唯一能跟我這樣講話而不被踢下懸崖的閃克。”
緊接著,更讓托馬斯吃驚的是,艾爾比轉身跑開了,大概真是給民浩拿水去了。
托馬斯轉身望著民浩。“他能容忍你這樣對他頤指氣使?”
民浩聳聳肩,擦掉額頭上新冒出的汗珠。“你害怕那個沒用的傢伙?夥計,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該死的菜鳥。”
這樣的責難對托馬斯的傷害超出了正常的範圍,因為他認識這傢伙才不過三分鐘。“難道他不是這裡的頭兒嗎?”
“頭兒?”民浩嘟囔了一聲,也許是在笑,“是啊,你要是願意叫他頭兒,隨你的便,也許我們應該叫他總統先生。算了,算了——海軍上將艾爾比,這下你懂了。”他揉揉眼睛,捂著嘴笑了。
托馬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樣的交談——很難分清民浩什麼時候在開玩笑。“如果他不是,那誰才是呢?”
“菜鳥,在你把自己搞蒙之前還是先閉嘴吧。”民浩嘆了口氣,似乎是煩了,緊跟著嘟囔起來,似乎是在對自己說話,“你們這些閃克幹嗎總是問些愚蠢的問題呢?真的好煩人。”
“那你期望我們怎麼做呢?”托馬斯感到怒火中燒。他好想說,就好像你剛來的時候不這樣似的。
“按照要求去做,管好你的嘴,我期望會是這樣。”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民浩才第一次正視托馬斯的臉,托馬斯下意識地向後挪了幾英寸。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個錯誤的舉動——他不能讓這傢伙以為,可以這樣跟自己講話。
托馬斯跪起身,低頭注視這個男孩。“是啊,我肯定你是個菜鳥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的。”
民浩小心地打量著托馬斯,然後直視他的眼睛說道:“我是第一批到這裡來的,呆貨。在你搞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之前,先閉上你的臭嘴。”
托馬斯感到稍稍有些害怕這個傢伙,但更多的是厭煩了他的態度,他動了動身子準備起身。民浩突然伸出手來,抓住了他的胳膊。
“夥計,坐下,我只是在考驗你的頭腦。太有意思了,等下一個菜鳥來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他的聲音小了下去,皺起的眉頭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猜不會再有菜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