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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管不顧地抬起正打吊針的手,指著他拼命嘶吼。

男人尷尬地站住,一臉落寞地望著病床上情緒激動的安陽。程語急忙按下安陽胳膊。手背上固定針頭的膠布已張開,輸液管裡回流了高高一截血液,安陽全身正在篩糠一樣劇烈顫抖。

程語有些手忙腳亂,她一面按住安陽打吊針的手腕,一面騰出另一隻手去按床頭緊急呼叫按鈕。

韓雨和值班的醫生護士趕來時,病房裡只剩下安陽和程語。他,再一次“及時”離開了。

護士處理完安陽手背上的血跡,換個位置重新幫她紮上吊針。等到護士離開,醫生欲言又止地看看程語,然後有點為難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韓雨。他已知眼前這位是院長大人的千金。

韓雨立即會意,告訴他程語是病人非常要好的朋友,有什麼話請直說。醫生猶豫了一下,對著病床上閉著眼睛別過頭去的安陽說:“我想問下您是否知道自己已經懷孕?”

醫生話一出口,程語和韓雨大吃一驚,兩人目光齊刷刷射向病床上的安陽。

安陽眼皮劇烈抖了一下,並沒睜開眼睛。好半天,她才緩緩點了一下頭。

醫生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繼續小心翼翼地問:“這次您失血很多,可能對胎兒發育有一定影響。您看這個孩子還要嗎?”

“要。”安陽突然轉過頭睜開眼睛警惕地盯著醫生。

“哦——”醫生尷尬地嚅囁,“——那我知道接下來怎麼用藥了。”

待醫生離開,程語和韓雨面面相覷。病房裡靜得能聽見輸液管裡的滴答聲,日光燈的映襯下,牆壁、床單和地面顯得異乎尋常的蒼白。

作者有話要說:

☆、出院

接到程實已來D市的電話,程語這次都沒怎麼吃驚。在她印象裡,自己這位哥哥慣於突然出現,每次來D市從不提前告知她。這讓她想起小時候,父母明明每次分給她大半的糖果,可她吃完後,總能發現盒子裡又多出一些。不張揚地帶給妹妹驚喜,是程實從小堅持下來的習慣。

可是這次,程語明顯感覺到了程實的異樣。見到她第一句話,程實就問陸展奇什麼時候回來。

“哥,你到底是來看我,還是看他呀!”程語拉著他的手撒嬌。

程實訕訕地笑笑,告訴她吳總欲把A縣公司的部分股權轉給他,這次他是專程來談這事的。

“哥,這個吳總可真是你的貴人!”程語開心地說。

“貴人——”程實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停頓了一會兒問程語,“你怎麼突然想到去非洲旅行?”

“哦,我當時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到機場一問才知道,去好多國家都要簽證,而我去的那個國家可以落地籤,於是就買了機票……”

“走得這麼匆忙,不是你和陸展奇——”程實擔心地看著她。

程語臉一紅,機場的尷尬,辦公室的屈辱,海邊的絕望過電影一樣迅速閃過腦海。只是,所有這些與那幅照片,那張美元比起來,與皺皺巴巴離婚協議上義憤填膺的“不同意”比起來,簡直連浮雲都算不上。

有多少人,一世等待,只為一次花開。她是多麼幸運,能於紛繁蕪雜的世間一而再地碰到錯過那麼久的他。傷重,情愈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她慶幸這場身不由己的婚姻,慶幸與陸展奇的每一次相遇,甚至慶幸那些曾經的傷害!

見妹妹不肯說,程實也並不追問,臨別前特意問程語要了陸展奇的手機號。該面對的,終是避不開。忠厚如他,可以隱忍很多東西,唯獨不能容忍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傷害自己簡單善良的妹妹。

送走程實,程語打電話要韓雨先去醫院照看一下安陽,她準備回家給安陽煲點雞湯。安陽住院已經三天了,期間她一直在醫院陪護,由韓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