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一路陪著笑臉把我們從包廂送出來的徐曉平,我看著心有不甘的張銘笑著說道:“走吧,換個地方,我請客,一會兒還要再見一次賈程浩呢。”
在附近另找了一家餐廳,待菜上齊,我看向仍有些鬱鬱寡歡的張銘開口道:“好了,能別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表情嗎?”
放下筷子,張銘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就不怕這麼走了,之後遭到郭導打擊報復?”
“呵呵,你就直說你擔心楚佳贇之後路不好走不就完了?”
見自己被拆穿,張銘也沒在意,反而坦然道:“對啊!你剛剛這麼甩臉一走,這郭導的臉往哪兒擱?萬一他之後遷怒楚佳贇……”
“大哥,你這就是標準的關心則亂!”
剛剛這場面怎麼說呢,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原本我以為,不說他郭偉光能低下高貴的頭顱跟我認錯道歉,但起碼也不至於再端什麼架子。
檯面上的氣氛好一點的話,雖然會顯得虛偽,但起碼面子上大家都過得去。就算差一點,也不至於撕破臉,最後大家其樂融融地把這事兒圓過去。
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嘛。
所以一開始徐曉平開口的時候,我就下意識地放低了姿態,給了他一個息事寧人,不想繼續搞對抗的訊號,好讓這場飯局奔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方向去。
但我實在沒想到,這郭導竟然如此“傲骨”,也完全不給在一邊賣力演出的徐曉平的面子。直接就火力全開,想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如果你有本事想這麼弄也行,那就別來這裡,別特麼出現在我面前啊?跟孔碩似的,大家擺開架勢真刀真槍的幹唄。那我還敬你是條漢子,真心實意地叫你一聲郭導。
但你現在既然都已經大老遠地到上海了,我是不是可以預設你已經低頭了?
好,我照顧你老前輩的面子,一開始就擺正自己位置,說今天不是過來道什麼歉的,是暢談未來的,做錯了嗎?
這不是你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反觀郭偉光,你幹了什麼?
退一萬步講,哪怕你現場不肯低頭說一句軟話,那也行!邊上的徐曉平替你說了,我也不介意。
但最起碼的尊重你得給我吧?端著架子在那陰陽我算怎麼個事?顯得你有能耐,有文化?
我剛剛是裝傻,不是真傻,真以為我聽不懂他那句話什麼意思?
不就是諷刺我市儈,說一套做一套嗎?
但你也不自己撒泡尿照一照,你又好到哪裡去呢?
那天晚上的飯局,楚佳贇為什麼會坐在那兒,孔碩又為什麼會突然接到你郭偉光的電話,你特麼心裡沒點逼數?
再說了,咱倆都是資本手裡的工具,分工不同而已,誰也沒比誰高階多少。
你在那兒跟我擺什麼譜,裝什麼蒜?
但話又說回來,按說活了這麼大歲數,如果連這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那他郭偉光也不可能混到如今這個位置。
那他為什麼還要故意這麼做呢?
我猜無非就兩個可能性,不是有恃無恐,就是打心眼裡看不起我。
但我認為不太可能是有恃無恐,因為今天雙方出現在這裡,其實代表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各自背後的利益集團。
既然如此,那剛剛說了這麼多,某種程度上其實也可以看做郭偉光身後的利益集團,在向我身後的利益集團低頭。
這是不可逆的,更不為郭偉光或者包括我在內的任何人的意志所轉移。
所以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倚仗。
那剩下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打心眼裡看不起我。
這就好像很多人在外面談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