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好久,我說道:“站在我個人的角度來說,基本原則是不要逃避。不論是對你父親還是對李曦,我個人認為都不應該逃避。”
“為什麼?”谷夢瑤下意識地就問道。
看她滿臉焦慮,好似智商清零一般的反應,我下意識就問道:“不是,你認真的?”
苦哈哈地看著我,她委屈道:“你別這麼看著我……從昨天晚上知道這件事開始,我整個人都處在恍惚的狀態,不敢睡,也睡不著,更不敢去細想這些。完全沒有辦法認真思考,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過來找你。”
朝我邊上挪了挪,她抓著我的袖子可憐巴巴地說道:“這事情我真的沒人能說……身邊的人不能告訴。跟我關係好的總共也就沒幾個人,甘靜自己都活不明白,秦莉又活的太明白,而且李曦你也認識,所以我只能來找你。”
所以也就是說,她來找我,不是想好了方向讓我給建議,而是壓根就完全沒想過要怎麼處理。
而且正如她所說,這種家醜,如果不是特別近的朋友,是沒法直說的。而這種朋友……據我所知,好像她壓根就沒有幾個。
能開口說的家人,甘靜算一個,秦莉算一個。
但她已經講的很透徹了,就甘靜這樣的,自己的日子都沒過明白呢,指望她給出什麼建議……那是想太多了。
至於秦莉……
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如果知道這事兒,處理方式大機率簡單粗暴,找秦嶼安理論個明白,然後讓他找李曦講清楚條件,拿錢讓後者永遠從谷夢瑤眼前消失。要是秦嶼安抹不開臉,她甚至可能親自上陣,去把李曦擺平。
而站在我的角度,我則更偏向於讓谷夢瑤自己去解決這個問題。
逃避不僅可恥,而且也沒有任何卵用。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這種事情終歸是需要自己面對的。
現在擺平李曦,一勞永逸。
如果現在逃了,難道以後就不會有面對她的一天了嗎?
說難聽點,這李曦早跳出來比晚跳出來好,萬一她是等秦嶼安嚥氣之後才冒出來,那這財產官司就有的好打了。
既然現在就已經知道了,那如果她不想把家產留給李曦,那之後不論她對秦嶼安是用威逼,還是懷柔的方法,主動權都掌握在她手上。
看著已經方寸大亂的谷夢瑤,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隨即開口道:“她個庶女都找上門了,你個嫡女有什麼理由躲著她?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再說了,這事兒又不是你倆小輩的問題,主要責任在你爸和李曦她媽身上。現在最該頭疼的是你爸,因為你媽大機率還不知道這事兒呢。李曦今天趕這麼明目張膽地告訴你這事兒,哪天她就敢拿著親子鑑定報告去找你媽。你覺得這事兒你和你媽比起來,誰更難接受?”
抓著我衣服的手明顯加了點力,谷夢瑤焦慮道:“那……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沉吟片刻,我分析道:“首先肯定要了解清楚李曦的訴求,之後才能對症下藥。”
既然她找到谷夢瑤面前,坦坦蕩蕩地承認了跟谷夢瑤之間同父異母的姐妹關係,總不能是過來炫耀的吧?總得圖點什麼。
至於圖什麼……這我真弄不清楚。
因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圖財。
但剛剛已經說了,如果真圖財,那應該隱忍才對啊!
忍到秦嶼安嚥氣那天,華麗麗地出現在病前昭告天下自己有和谷夢瑤同等的繼承權,兵不血刃地奪走原本應該屬於谷夢瑤的一半家產。
那現在冒出來是個什麼意思呢?不理解。
所以我問谷夢瑤道:“這方面她沒告訴你什麼?”
搖了搖頭,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