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因為心虛侷促萬分,心理建設明顯沒陳寒那麼強大,她吱吱咕咕要說出李老師在哪裡時,被陳寒一把拉住。
沈熹掃向陳寒:“怎麼,不敢讓她說嗎?”
陳寒徹底沒有好臉色,強調出一個事實:“沈熹,你別忘了這份工作是我給你找的,我有權利決定你是去是留!”
“對啊,我當然知道這份工作是你恩賜的。”沈熹瞅著陳寒,儘量不讓自己輸了裡子又輸了面子,就算咬碎牙齒也要把滿肚子委屈嚥下去。是她信錯人,是她自作自受,她沒有任何資格在這裡委屈。
她加了句:“所以我才要去李老師那裡感激一下你啊,感激你給我兩天的兼職時間,是不是?”
陳寒默著臉,不說話。
“好吧,你們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自己去找。”沈熹說完,直直地越過陳寒。
陳寒依舊站著,無所畏懼,怕事的是另一個女孩。沈熹剛走出廁所,女孩已經追了上來:“求你不要去李老師那裡,明天我讓表妹不過來,還不成嗎?”
怎麼,這是廉價又高貴的妥協嗎?!沈熹沒回應一句話,直接從轉角的樓梯走上去。身後的女孩緊張地問陳寒:“寒,怎麼辦啊?”
陳寒依舊沉默不語。
——
沈熹沒有去找李老師,她想回舞蹈教室跟孩子們告個別,不過裡面早已經沒有人。她懊悔地坐在裡面地板中央,四周的落地鏡都是她狼狽又懊惱的模樣。她想自己今天可真是丟人啊,她剛剛還跟學生們說要教她們一個月呢?
她還給她們排了一支舞,可惜剛教給她們一個開頭就要離開。她們會不會覺得她特別沒有誠信?
沈熹心裡難受,擦擦眼角蹦出來的眼淚,告訴自己沒什麼好哭的。
只是她暫時還沒辦法打起精神回公寓,更沒辦法強顏歡笑假裝作什麼事也沒有。只能像這樣安靜地找個地方坐一坐,或許只要把情緒平復下來就好了。
至少有些事就像沈建國教過她的一樣——“至少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沒做錯事就不用難過。”
沈熹低下頭,只是腦子拎不清算不算犯錯呢?!
沈熹接到何之洲電話,心情已經平復得差不多,只是依舊有點提不起勁來。電話裡何之洲還以為她還要跟陳寒吃飯,正問她餐廳地址。
沈熹已經沒有臉說話了,聲音輕輕弱弱的:“那個……可以不用吃了。”
何之洲沉默了幾秒,已經是明白過來的語氣,他直接發問:“你還在那個舞蹈培訓機構麼?
沈熹:“……嗯。”
何之洲:“我已經在附近了,你到門口這邊來。”
沈熹從舞蹈房出來,就被人叫住了。她轉過頭,看向走過來的人,大致猜到她是誰。練舞的人氣質多多少少有點不一樣。
沈熹:“李老師好。”
李老師提著包走過來:“聽說你明天不來了?”
沈熹低下頭,想不到陳寒已經跟李老師打招呼了。她隨便扯了一個理由說:“感覺距離我住的地方有點遠……”
李老師臉色遺憾,倒也不多說什麼,只留了一張名片她。
“謝謝李老師。”沈熹接過名片,朝李老師揮揮手,快步走下樓梯。一級級樓梯,發堵的情緒漸漸暢通起來,至少她不會因為是自己水平不夠而難過了。
——
何之洲還沒有過來。
星星舞蹈培訓機構大門過來就有一個公交站點,沈熹就坐在那裡等何之洲。一邊等一邊給李老師發簡訊,希望能替她跟孩子們說句抱歉。
沈熹發完簡訊,終於吁了口氣,她把手機放回包包裡,抬頭就看到了走過來的陳寒,以及她的新朋友。
陳寒下午比她多一節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