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紫桐一離開,路離取出銀針,在銅盆中的水沾了沾,確認沒有被下毒後才放心地把軟巾遞給了齊光。齊光的嘴角一抖,道:“江德忠在宮裡也沒有這麼謹慎。”
未料路離卻認真地看著齊光。
“你可有想過將江德忠接來禾都?畢竟江德忠侍候你多年,在避免下毒與刺殺等方面也定然比明青嫻熟。”
聽到此話,齊光的神色也凝重起來。她問:“今早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說道:“宋湄被人下毒了,中的是迷心之毒,雖然不致命,但是此毒若是落在你身上,怕又傷胎兒,嚴重一些還會一屍兩命。”
齊光色變:“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下毒了?”
在她印象中,宋湄這姑娘性子開朗活潑,也不像是會得罪人。驀然,似是想到什麼,她道:“你懷疑是同一人所為?”
路離頷首。
他仔細說道:“昨夜裡宋湄還是好好的,今早卻出事了。昨天夜裡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被下毒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事不是衝著宋湄來的,而是衝著我們來的。不然宋湄被下的就不會是迷心,而是鴆毒了。”
齊光說:“你的意思是宋湄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被封口了?”
“是。”
路離說道:“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沒找到元兇之前,你留在府裡始終不安全。我在禾都的中平街上有一座宅院,如今只有一個老僕在住,不如……”
齊光打斷他的話。
“我不走,萬一這是敵人聲東擊西之計就糟糕了。宮裡我都能逃得出來,不過區區小人,又怎麼奈何得了我?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敢衝著我們來。”
齊光擦了把臉,準確地把軟巾扔回銅盆,濺出了小水花。
“我本是大度之人,只是……敢傷害我的娃娃的人,我必定不讓他好過!想一想也不行!”
路離一看她表情,便知她想在此大展身手。他也不忤她的意,順著她的話說道:“對,想一想也不行。你打算如何辦?”
她現在的表情跟當初審白晟一案相似,不過不同的是,彼時的她還有眼中還有幾分玩意,如今卻是認真的。有了孩子的齊光,玩心已經漸漸收了起來。
齊光微微一笑,說道:“我自有辦法,不出三日我就能抓到元兇。”話音未落,她的肚子忽然響了起來。路離笑道:“今天外面有點冷,我讓紫桐把吃食端進來。”
說著,路離出去吩咐了紫桐,隨後又拐了個彎,走去書房。
他對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廝說道:“喊明青過來書房。”
沒一會,明青便來了。只聽路離說道:“可有眉目了?”
“已有眉目,再多一天便能尋出元兇。”頓了下,明青笑道:“以公子之能,怕是當天便已察覺出元兇為何人。”
路離的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明青恍然道:“我也猜是他!”
他又不解地道:“公子既然已經知道元兇,為何……”
路離道:“夫人要查詢元兇,你到時候便留在她身邊隨她差遣。禾都始終比不上京城,她在府裡再悶幾日,怕是要悶壞了。”
似是想起什麼,他眉頭微皺,又道:“還有另外一人你也派幾個人盯著,一有不利於夫人的動靜便立馬抓住。這事,你只需要謹記兩事,一以夫人的身子為重,二也要照顧好夫人的興致。”
“我明白了。”
雖說齊光待他已經不像剛見那會的冷情和寡淡,但想要恢復到以前,還是得讓齊光想起以前他們倆的快活日子,便是在白晟一案之後,齊光開始對他有所不同。
他本來還想著如何加把勁挽回齊光的情意,如今正好有人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