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每次與他近距離地接觸,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歡愉。
江弄月也不知自己究竟怎麼回事,一想到奚遲風,她就變得快樂又難受。
明明她得到了心心念唸了六年的感情,可是為什麼,又患得患失起來?
江弄月覺得自己變得好貪心。
她心神不寧地端著杯子往客廳走去,看見沙發上扔著的奚遲風的大衣,胸腔裡莫名又咚咚直跳,想起了他抱住她的感覺。
江弄月呼吸一緊,下意識地從睡衣兜裡掏出手機,點進微信置頂。
她咬了咬下唇,給奚遲風發過去幾個字:你的大衣還在我這裡。
坐立不安地等了會兒,那邊很快有了回應。
奚遲風:你送上來,還是我下去?
江弄月耳根一下子滾燙,屏住呼吸在手機上打字:隨你。
奚遲風:那我下去?
江弄月腳尖搓了搓地毯,忍不住低低地哎呀一聲,而後飛快打字:都說了隨你。
這條資訊發出去之後,她彷彿覺得手機燙手,一下扔到沙發角落。
玄關處傳來密碼鎖開啟的聲音時,江弄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剛剛還漂浮不定的心臟好像一下子落到了實處。
她起身迎上去,可在見到奚遲風的那一刻,又矜持地停下腳步,指指沙發的方向:「在那兒。」
奚遲風這會兒洗漱過,穿了件米色的棉質套頭t恤,搭配淺灰色休閒長褲,頭髮也耷拉著,隨性至極。
江弄月覷他一眼,故作鎮定地往邊上讓了讓。
奚遲風目不斜視地從她身側走過去。
兩人錯著一個身位,卻能清晰地聞到彼此身上淺淡的沐浴露的香氣。
江弄月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垂下頭,右手抱住左臂。
奚遲風卻驀地停下了腳步,偏頭看向她:「幫我拿一下。」
江弄月一愣,嘴裡嘟囔著「自己不會拿嗎」,可身體卻很聽話地朝沙發角落走去。
就在她彎下腰,指尖觸到粗糙的大衣面料時,一陣帶著冷杉香氣的暖意突地從後背襲來。
不等她反應過來,腰已經被圈住,奚遲風稍稍用力,她便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後背陷入柔軟的沙發,江弄月一抬眸,才發現奚遲風一手撐著沙發靠背,以一個狩獵者的姿態,灼灼地望著她。
他睫毛纖長濃密,即使到了這個時候,神色依然透著那麼點喜怒不形於色的意思。
江弄月只覺得心臟一下子又吊到高處,身體空虛無比。可又像是不甘心奚遲風依然那樣沉靜,乾脆伸手,屈起食指在他凸起的喉結上輕輕地颳了一下。
奚遲風睫毛輕顫,喉結上下浮動,眸色深得宛如外面的夜,有種黑雲壓城的侵略感。
江弄月心跳急促,沒著沒落的不安好像找到了落腳的地方。心中湧起一絲喜悅,原來他也會像她一樣,潰不成軍。
江弄月故意推了推他的肩膀,低聲說:「你的衣服還沒拿。」
奚遲風忽地笑了一下,他沉穩硬朗的長相,多年事業的薰陶,身上自然而然帶著沉靜穩重的氣質,偏這會兒倒是露出些許邪氣。
「那我拿了衣服就走?」
江弄月掌心熱得出了汗,死死拽住他肩膀處的衣料,嘴上卻說:「本來就是來拿衣服的。」
奚遲風又是一聲輕笑,卻也沒戳破她的口是心非,只傾身覆上去,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短硬的胡茬掃過頸側細嫩的面板,江弄月驀然腳尖蜷縮,喉間溢位一聲低吟。
奚遲風一手來到她的脖頸,拇指指腹在她脖間輕輕撫過。
江弄月咬住下唇,身體一下子緊繃,像是要把自己縮起來,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