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似乎話特別多。
江弄月好心衝上來「救」他,就這麼被他莫名其妙教訓一頓,原本還挺不高興。
可奚遲風在她跟前來回踱了兩圈之後,她便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他的喋喋不休一下子找到了源頭。
江弄月將這一切都歸因於酒精之後,心裡的不爽也很快散了去。
等奚遲風教訓夠了,她才鎮定地開口:「奚總,還要幫您聯絡物業來檢查房子嗎?不過現在已經過凌晨十二點了,物業可能……」
「算了,明天再讓他們過來。」奚遲風掐掐眉心,連日來的忙碌再加上剛才的驚嚇,讓他覺得格外疲憊。
江弄月見狀,也不再打擾他,柔聲說:「奚總,那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奚遲風忽然叫住她。
江弄月轉身的動作一頓,疑惑看向他。
奚遲風對上她的視線,帶著點兒難以置信:「你讓我一個人呆在有蜘蛛的房子裡?」
「那……?」
奚遲風拎起沙發上的外套,闊步朝玄關走去:「先去你家將就一晚。」
江弄月終究沒忍住,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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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弄月剛關好門,肩上就落下一件外套。
她驀地一怔,就聽奚遲風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自己穿好。」
大約是耐心已經告罄,他的語氣也略顯生硬。
江弄月拉了拉外套衣襟,跟在他身後走進電梯。
江弄月家裡的格局與奚遲風家中一樣,因此奚遲風走進她家後,並未感覺任何不適。
江弄月很快將客房整理出來,又去熱了一杯牛奶。
端著牛奶來到客廳時,奚遲風正敞著長腿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絲毫沒有作為客人的拘謹。
江弄月把牛奶遞到他面前:「奚總,喝杯牛奶解解酒,不然明天容易頭疼。」
奚遲風從手機上抬起頭,對上江弄月的視線,聳了聳肩:「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喝這種東西。」
有那麼一瞬間,江弄月想把樓上垃圾桶裡那隻死蜘蛛扔到他臉上。
不過,她還是保持微笑,慢慢站直了身子,語氣柔和,可話裡的意思卻一點都不柔和。
「奚總,您是喜歡喝牛奶呢,還是喜歡回樓上跟蜘蛛睡一晚上?」
也不知是酒精上頭還是被樓上的蜘蛛嚇得失去了理智,奚遲風這會兒難得乖巧,默了默之後,就審時度勢地從她手中接過玻璃杯。
江弄月見他喝了兩口,這才鬆出一口氣,睏意難忍,對他說:「您喝完之後方便的話,就把杯子沖一下,我先去睡了。」
她說完,便捶著肩膀往臥室走去。
奚遲風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好久才慢吞吞收回視線,看著手裡的牛奶杯,低聲自語:「明明都是我的房子……」
說完,他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仰頭喝完了杯中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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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奚遲風被外面滾輪滑過的聲音吵醒。
他皺了皺眉,掀開被子下床,趿著拖鞋往外面走去。
剛開啟門,便看見江弄月拖著行李箱從客房門口走過。
奚遲風一時沒反應過來,走出房間跟上她幾步,緩緩開口:「你這是要去哪兒?」
聲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
江弄月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不是跟您請過假了嗎,回家處理點事情。」
奚遲風像是才反應過來,無聲點了點頭。
江弄月蹲下去檢查行李箱。
奚遲風想了想,問她:「週一晚上回,還是週二早上?」
江弄月檢查完利落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