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此時不像剛才那般畏懼張揚,但戴眼鏡的那人明顯清楚自己的作用,也是因為這般原因,多多少少的,那人還是擔心自己‘作用’被壓榨乾淨後,會被張揚痛下殺手。
應該是出於這般心思,那人有意無意間,明顯在試圖跟張揚拉近關係:“我可是等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碰到這麼一個大部落的人。您老到好,直接給弄死了。”
瞅了瞅這人有別與剛才那般猥猥瑣瑣的作態,聯想到那具屍體沒死前說過的那般話語,張揚眼底不由閃過一番若有所思之色。
來這裡的人,沒個簡單的嗎?
暫時壓下心中的想法,張揚皺著眉頭看了那人一眼:“你什麼意思?”
“在這裡想活下去,除了面對人,還要面對各種野獸。單獨一個人肯定不可能活下去,只能依賴集體。”,重新把眼鏡戴到鼻樑上,那人倒也沒有絲毫做作,直接朝旁邊一棵大樹的空地一坐,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從我來到這裡後,這裡就已經是這副局面了。以各種類似原始的社會,就是部落形式而存在。”
猛的抬了抬眼簾,目光中滿是玩味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張揚一眼,那人口中冷不丁的說道:“對了。你還不知道這裡是哪吧?”
“這裡……”,之前心中就隱隱有過猜測,此時聽到這人重點提了這麼一句,張揚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哈!看來你觀察也挺仔細啊。”,指了指周圍那茂密的叢林,那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熱帶氣候,雖然我不清楚這裡準確的地方,但肯定不在國內。換句話說,咱出國了!”
“出國?”,臉色猛的一變,雖說心中有過猜測,但聽到此時這般說辭,張揚臉色還是不由難看起來。
“總之,不要幻想有什麼人,能夠來救你。在這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所以,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像是猛不丁的想起了什麼,那人朝張揚瞥了瞥嘴,似笑非笑的說道:“這話是不是有點耳熟?我估摸著,你剛來的時候,肯定有個大兵給你說過類似的話吧?”
“只不過,他的話,還有後半句罷了!那就是活下去,活到所有人都死乾淨。”,嘴角猛的一勾,那人掛著一些鬍渣的臉頰上,明顯充斥起一番嘲弄之色。
留意到張揚在這一瞬間,微眯著雙眼看向自己的目光,那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然後很是搞怪的抬雙手,護了護自己前胸:“你不會真的把那大兵的話,當真了吧?”
“說下去。”,捏了捏自己下巴,看著這人的作態,張揚此時倒不免慶幸留下了這人的活口。
玩味的掃了這人一眼,張揚勾了勾嘴角,調笑道:“要是你解釋不通,我倒不介意把那大兵的話,當真。”
雖然張揚的話,明顯充斥著一番威脅,恐嚇的意味,但那人似乎料定張揚不會怎麼著他似的,瞥了瞥嘴,還宛若無人般伸了伸懶腰:“那些砸碎,純粹拿咱們當賭博的工具罷了。咱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小東西。雖然我不清楚那玩意的工作原理,但想來應該不是熱能感應,就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方式。”
“總之……”,眼底登時一寒,戴眼鏡的那人臉色明顯難看起來:“咱們每每相遇,他們那邊都會知道。就像現在這樣……”
朝地上那具屍體努了努嘴,戴眼鏡的那人繼續說道:“他押著我,遇到了你。然後那邊就會知道。然後,他死了,那邊,也會知道。那是誰殺的?那邊只需稍稍推測一下,就能知道,是你乾的。至於他們是不是能知道的更詳細一些,就不是我所能瞭解的了。”
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戴眼鏡的那人咬牙切齒道:“就像現在,你殺了一個人。估摸著,那群閒的無聊的砸碎大兵,已經開始有人為贏了賭注慶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