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煥也看她,依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想嫁給我,要不然也不會留書出走了。不過這事不是我說了能算的,能商量的餘地不大。”
蒼蒼噎了一下,知道他說的還算是很客氣了。
他們這門親事是先帝在遺詔裡指定了的,也就是說,在滿朝大臣的灼灼目光下,除非大武亡國了或者先帝再活過來一次撤了這道旨意,他們都要成親,不管雙方是不是願意。
誰叫她恰好是內閣首輔凌雪峰的女兒,誰叫他恰巧是大武帝國的皇帝。
可能連蒼蒼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兩條濃密的眉毛皺到了一起,她的口氣很壞:“我不會喜歡你!”
“是嗎?”她面前這個此刻本應留在重圍的紫禁城裡的人還是笑著,語調溫和:“跟我回去吧,凌先生很著急。”
七月的微風從開啟的視窗裡輕輕暖暖的吹進來,蒼蒼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這個人,最終還是在那個總是微挑的嘴角上敗下陣來,洩氣的趴在桌子上:“你幹嘛要長這麼好看……你幹嘛總是笑?”
房門很輕的響了兩下,一身黑色勁裝的御前侍衛蠱行營統領班方遠無聲無息的進來,走到桌前抱拳:“公子爺,馬車準備好了,請問公子爺和淩小姐什麼時候啟程回京?”
蒼蒼驀然坐直,抬頭雙眼正對蕭煥:“我剛才說錯了,你長得醜死了!”
終年漏不進一絲陽光的鹽幫杭州總會的黑色大堂內,鹽幫三當家魏西辰坐在大堂內的寬大木椅裡,微合著眼揉著額頭,他總覺得自己彷彿忘了什麼事情。
過了很久,他終於睜開眼睛,脊背猛的挺直,招手叫過一個幫眾:“剛才讓贖出去的那個姑娘,是關在哪個牢裡的?”
“回三當家,是關在白牢裡的。”幫眾躬身回答。
“噢,這就好。”魏西辰鬆了口氣。
鹽幫私設的監牢分為兩個,白牢建在後院,關押一些諸如因為偷盜或者不小心冒犯了鹽幫而被抓進來的人,另一個在地底的石牢,關押的才是諸如對頭派來的奸細之類的鹽幫要犯。
那個讓贖回的小姑娘只是因口角被抓進來的,放她走倒是沒什麼,魏西辰只是突然想到她會不會從被一同關押的人口中得知一些鹽幫的秘密,現在知道她是被關押在非機要的白牢裡的,才放下來心。
那個幫眾小心的打量著上司緩和下來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報三當家,那姑娘雖然是關在白牢裡的,可是她在牢裡太吵了,同牢房的人都吵著不要和她同處一牢,因此那天夜裡三當家親自下令,把她和姓黃的那人關在一起了……”
魏西辰突然從椅子上彈起:“你說姓黃的那個人?”
那幫眾給嚇了一跳,連忙顫著聲回答:“是,是,三當家親自下的令……”
“孃的!”魏西辰罵道,一臉溫文盡失,氣急敗壞的喝道:“蠢材!方才你怎麼不說?還不趕緊派人去追回來!”
那幫眾唯唯諾諾地答應,滿心委屈:你方才又沒讓我說話。耳中聽到魏西辰陰沉的下令:“快派人去把那姑娘找到,不用帶回來了,就地殺了……連她身邊的人一起。”
被首領眼中的殺意嚇到,那幫眾打了個冷顫,躬身領命。
都說江湖是一個人命輕賤的地方,但再輕賤也有個邊,畢竟如今恰逢盛世,官府還算管理有力,各幫派就算互相打壓傾轍,殺人這種事情還是能避免就避免。
這次魏西辰毫不猶豫的就下命令要把那個姑娘殺掉,看來雖然是關在白牢裡,但卻用鐵鏈穿透琵琶骨,專門派人看守的那個人,真的是什麼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想到這裡,那幫眾又打了個冷顫,這種秘密他還是不要探究的好,不然就算他也是鹽幫中的一個小頭領,說不準也要像那個姑娘一樣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