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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長久的安靜裡,他蹙了蹙眉,有些疑惑地出聲:“蒼……”

“你的眼睛怎麼……”我往前走了一步,衝口而出。

他的瞳仁隨著我的身影動了動,依舊疑惑:“我的眼睛?”

“閣主的眼睛怎麼……好奇怪,好黑。”我鬆了一口氣,笑笑說。

“這個嗎?”他恍然地笑了笑,“我的眼睛生來重瞳,是比別人要黑一些,可能看起來有些怪異。”

“原先都沒怎麼注意,原來是這樣。”我笑笑,再次抱拳,“那屬下告退了。”

他笑著點點頭。

我轉身要走,卻從餘光裡瞥到他在床上微微彎腰,想用垂在床側的手把地上的書卷撿起來,那隻手好像因為血脈不通而有些僵硬,伸了幾次都沒能夠到書卷,卻突然一陣痙攣,他用另一隻手壓住痙攣的手臂,有些狼狽地靠在床沿上。

我回頭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書卷,這是一本地理志一樣的卷宗,翻開的這一面上密密麻麻地畫著山川和河流。我把書放到他的膝蓋上,笑了笑:“閣主還是不要太勞心,多多休息為好。”

他拿住書本,臉上有點詫異,笑了笑:“煩勞費心。”

“正巧看在眼裡,想不煩也不行啊。”我淡淡地笑著說,拱手退了出來。

出了水榭,居然又在門外看到了蘇倩,她站在我進去前石巖站的位置上,抱胸閒閒地笑:“開始後悔打那一槍了?這是何必?”

我瞥她一眼:“放心,小姐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後悔過。”

“啊?真的?”這女人的語氣淡到讓我想打她。

我冷哼一聲,準備徑直走開,她卻又淡淡地開口:“聽說你要回京半個月?”

這就讓她知道了?這女人不但舌頭長,耳朵也不短,我哼一聲:“誰告訴你的?”

“李宏青。”蘇倩微微有些得意,面露笑容。

實在看不下去她這樣子,我跺跺腳要走,卻聽到她說:“我來是想告訴你,等你辦完你那還活著的丈夫的喪事,只怕你在金陵就看不到他了。”

我停下腳步,回頭:“這是什麼意思?”

“天山派啊,”蘇倩說,“七大劍派和少林武當好像都在前方吃了虧,我們鳳來閣的人馬也被困在了山下,形勢再惡化下去的話,只怕閣主就要親自去天山了。”

“只要不派我去天山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就行,別的我不管。”我挑挑眉,轉身就走。

“是啊,冰天雪地的地方呢。”像是故意一樣,蘇倩在背後拖長了聲音嘆息道。

我翻翻白眼,沒再停下腳步,徑直回房準備回京的行裝。

頂著寒風一路賓士回京,在第二天清晨趕回紫禁城見到蕭千清,上午找來父親共同商議大喪的各項事宜。

這一商量就是一天,晚上用了晚膳,我回到闊別半年的儲秀宮準備睡下。

頭剛碰到枕頭,房間的窗戶就被叩響了。

紫禁城裡還會有人爬窗戶來找我?我有些奇怪地爬起來開啟窗戶,歸無常的臉就露了出來。

他從視窗利索地跳進來,月光下帶著人皮面具的臉看起來有些詭異:“小姑娘,你可回來了。聽熒說你在找我,怎麼,想知道你蕭大哥的事情?”

累了一天突然聽到他冷不丁地冒出這樣一句話,我一肚子的氣,轉身倒在床上:“他的事情我現在沒興趣知道了。”

“噢?”歸無常一笑,“那麼這張臉,你應該也是不大想看到了?”

“什麼這張臉?”我聽他說得有些奇怪,就翻身坐起看著他。

昏暗的燭光下,歸無常笑了一下,慢慢拿下一直罩在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

俊逸挺拔的長眉,亮若晨星的深眸,略顯蒼白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