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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琅邪本不叫琅邪,原本他只是羅剎國一個普通的富商之子,父母恩愛、兄弟和諧,生活富足而美滿,可惜這一切在他六歲那年一夜之間便全都覆滅了,仇家尋仇殺了他全家,只留他一個人被母親藏在床底下才堪堪躲過一劫。

藏在床底下一天一夜,他一動不敢動,只是咬緊了牙關,死死捂著嘴無聲的哭著,耳邊無時無刻都回蕩著親人痛苦的慘叫聲,他以為他大概會崩潰了,可是最終他還是頑強的撐了下來,沒有被嚇成傻子,也沒有崩潰掉,當他狼狽的從床底下爬出來,看到滿院子慘不忍睹的親人的屍體,他卻已經哭不出來了,只是赤紅著雙眼,懷著滿腔的恨意一把火將他的親人,還有曾經溫暖的家燒成了灰燼,之後開始了他長達一年的乞討生涯。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對於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那一年的時間裡,他嚐遍了世間冷暖,受盡了他人的白眼和羞辱,捱打是家常便飯,身上幾乎從沒有過一塊完好的地方,被人吐過口水,被天真而又惡毒的孩子當街往身上撒尿,和狗搶過食物,在別人的泔桶裡找吃的……一次又一次,他都以為自己大概撐不下去,快死了,可最終他還是一次又一次頑強的撐了下來,然後繼續那豬狗不如的日子。

直到現在,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晴朗明媚的日子,那個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似乎從天而降,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對他伸出了手,冷冷的,並不溫暖,但卻讓他感到異樣的安心,像父親一樣。

跟那個男人回去後,一度讓他產生了一種又有了一個家、一個父親的錯覺,錦衣玉食、高床軟枕、奴僕成群,真的就像是一個被寵愛的富家公子般,他還親自教他讀書認字,教他武功,教他心計謀略,彷彿是培養最看重的孩子那樣用心。

他很開心,因為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雖然那個男人從不對他笑,更不會抱他,不會陪他玩耍,甚至不會跟他多說一句多餘的話,但他一直只以為他是天性冷淡,受扮演嚴父這個角色的關係所以才會這樣。

那個男人俊美非凡,聰慧博學而又武功高強,幾乎滿足了所有孩子對父親這個角色的期待和幻想,那樣強大完美,彷彿永遠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打倒壓垮,不可抑止的,他敬仰他,崇拜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濡慕之情愈發深厚,甚至忍不住脫口而出喚了聲“爹”,誰知卻因此換來了一頓暴打和嚴厲訓斥。

差一點,他就被他活活打死了,可是他的眼裡依舊沒有一絲動容,直到那一刻他才驚覺,他給他換了新的名字,卻從未賜給他姓氏,因為他從未將他當做養子。

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崇拜他敬仰他,跟在他的身後不斷的追逐他的腳步,他想,即使他還沒有認同他,但心裡總歸對他還是有一點感情的,只要他繼續努力,更加努力,早晚有一天,他會認同他,會承認他這個養子的身份,可惜,他又錯了。

解開身上的衣裳,上半身赤條條的暴露出來,然而原本白皙精緻的肌膚上卻佈滿了各式各樣可怖駭人的傷疤。

“知道這些怎麼來的嗎?”琅邪輕笑著看著秦晚秋,“十年前,他的地位還遠不及現在,當時他與另外一個人鬥得正歡,差一點便功虧一簣,不是他不如那人,只是因為那個人有一個俊秀的庶子爬上了龍床,深得聖上寵愛,而自古以來枕邊風的威力便不可小覷,所以他差一點一敗塗地,所以後來,他將我也送上了龍床,那一年,我十四歲。”

而他身上的這些傷疤,都是那屈辱的印記。

秦晚秋沉默了,她很清楚過去她的父親報仇的心有多麼瘋狂,只是這樣的不擇手段……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報復他,真的很苦惱,因為他看起來刀槍不入毫無弱點……”琅邪嘆息道,轉瞬卻又笑了起來,透著種詭異的興奮雀躍,“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