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對方竟然已經撤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
馬上就要把勝利的果實摘到手裡的時候,誰會甘心就這麼離開?
他生怕是詐,強撐著站著,儘管雙腿已經抖得如風中的落葉一樣,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到地上。
五倫部落沒再回頭。
他們似乎都是衝著一個方向去的。
司徒睛鬆了口氣,身形晃了兩晃,他身邊的親衛趕緊扶住了他。
“是怎麼回事?你們知道嗎?為什麼他們退走了?”司徒睛低聲問他們,眼睛卻一直盯著劫後餘生計程車兵們。
他們一知道自己安全了,不用再死時,有的一PI股坐在雪地上爬不起來,有的則撲進雪堆裡嚎啕大哭,一些受了重傷卻一時未死計程車兵們在地上倒著,SHEN吟著,他身邊那些傷得不重的兵士伸手想幫忙,卻發現自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親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倒是一個不遠處計程車兵道:“回大人,我看到在谷上方有人射了箭下來,傷到了那個二王子,五倫部落這才撤走的。”
他邊說邊按著自己的左肩,那裡本來應該長著胳膊的地方已經齊根斷了,血水把盔甲染得通紅。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總比掉了腦袋要好很多。原本他是活不了的,對方那一刀就衝著他的腦袋砍過來,沒想到他腳一滑,倒了下去,腦袋歪打正著地躲過了這一刀,只掉了個胳膊做交換。
也就是那一摔,他正好看到了金丹鳳出箭射中呼圖魯的一幕,他是邊城老兵,聽得懂一些遊牧部落們的語言,甚至隱約聽到他們驚呼什麼“受傷、中毒”一類的詞。
想來那一箭必是重創了呼圖魯吧?
司徒睛暗道“僥倖”,遂吩咐手下士兵:“這裡剛剛發生過爭鬥,就算五倫部落不回來,也難保會撞到其他的部落。谷底爭鬥對我們來說實在沒什麼地形上的優勢,能動的都起來,我們先離開這裡,到安全一點的地方再進行修整。”
那些士兵們聽到了他的話,都強撐著起來,紛紛行動起來。
有那腿上受傷甚至斷掉計程車兵,便有其他人幫著攙扶,一行人跌跌撞撞向谷外走去。
這些人走了一段路,總算出了谷,只是那些士兵們的體力也到了頭,不時有士兵走著走著一頭跌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司徒睛看得心中悲涼。他在邊城數年,什麼樣的陣仗都見過,可是這種慘烈爭鬥,卻還是第一次。
那更像是一種單方面的屠殺。
邊城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再強撐著走一段,倒下計程車兵越來越多。一個親衛忍不住開口道:“司徒大人,再不能走下去了,不然弟兄們沒倒在五倫部落手裡,怕是要全都折在這裡。”
身為親衛,他們都是用命在保護著司徒睛,剛剛的戰鬥中亦折損了不少。若不是一直咬牙堅持著,說不定他們也會和那些倒下去計程車兵落得一個下場。
司徒睛搖搖頭,嘆了口氣。
他怎會不知道這些人全都已經走不動了?
可是現在他們還沒完全脫離危險,剛巧在谷口的位置。萬一再遇到哪一支遊牧部落的話,到時候連跑都沒地方跑。
“我知道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小高坡,很適合休息。而且爬上那裡的話,我們的視野也會開闊很多,萬一有敵人來了,不至於被摸到眼前才發現。到了那裡我們就停下來。”司徒睛說。
凡事就怕沒盼頭。既然司徒睛已經說了,這些士兵便立刻鼓起了勁兒,就算已經走不動的也咬牙爬了起來。
這種天氣,這種時候,掉隊就意味著死。
反正司徒大人已經說過了,不遠處就可以休息,再撐撐吧。
等他們到了司徒睛說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