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先德立刻嚴厲地咳了一聲,見她住了口,這才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如果只是個幕僚,自然不會高升到哪裡去。你又怎知道他日後……。”說到這裡,環視了一下屋裡,終究沒有說下去,只吩咐道,“你只要看住琳兒就行了,別再讓她給我惹出什麼事來!平白就敗了那麼多錢出去!”說著一甩袖子就離開了。
微娘這邊倒是沒什麼,雖然她命人把茶花送出去,但這府中之事本就是她在做主,並沒有誰敢在她耳邊嘀嘀咕咕。
只有顧三思問了一聲:“妹妹把要送禮的茶花送了人,太子殿下的生辰只剩兩天了,妹妹打算送什麼禮物過去呢?”
微娘笑了笑,道:“現在我們的身份已經在太子那裡揭開,既然家底豪富,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哪怕只是在庫裡挑幾樣名貴的東西送過去,太子知道了也不會挑剔什麼。”
顧三思見她這樣說,必然是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便不再問。
太子生辰那日,送禮之人云集,有些沒有資格進府裡道賀的,便託門房將禮物轉交進去。至於像微娘這樣的,雖然身份稱不上顯赫,卻是太子的屬下,自然被門房迎了進去,卻不能在主殿待著,只能和其他幾個幕僚一同在後院裡吃小席。
因著只有劉華幾人在,彼此間都算是自己人,稱得上是知根知底,倒也不用防範多多。呂方是最先喝醉的,接著是劉華,倒是王鶴鳴,一直笑眯眯地,無愧於他的“笑面虎”稱號,一時間倒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的醉了。
微娘雖然是女子,卻是天生的海量,滿桌子的人都趴的趴,倒的倒,她卻還頗清醒地看著對面的王鶴鳴,琢磨著他是真醉假醉。
沈殺一入席就埋頭大吃,這些幕僚一向把他當成是順便的添頭,並不把他放在心上。舉杯的時候呂方倒還想著叫他一聲,其他幾個人都是提杯示意一下,便把杯子放到唇邊喝下,根本不給沈殺反應的時間。
沈殺也不在意,可惜好景不長,他不過剛添了個半飽,外面就衝進來個醉醺醺的身影。仔細一看,卻是蕭紫。
蕭紫看到屋子裡的景象,不由有些怔愣,緊接著拍了呂方一下,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呂方被他這一掌一下子拍到了桌子下面。
他跺了下腳,又去拉劉華,劉華晃了兩下,也坐到了地上。
“王先生,王先生?”這次蕭紫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並沒有直接上手,而是小心地用手掌在王鶴鳴眼前晃了晃。
王鶴鳴“嘻嘻”笑了兩聲,頭“咚”地一聲砸到了面前的碗裡。
得,這位也醉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看向微娘和沈殺。
沈殺根本沒注意他,只顧著大吃大喝,倒是微娘偏了下頭,笑道:“蕭護衛有事嗎?”
蕭紫見只有這兩個是清醒的,雖然覺得不妥,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牙一咬,道:“還請顧先生和沈公子跟我去一下。”
“去哪裡?”微娘問道。
就算蕭紫是熟人,可是不問明白目的地,她仍舊不會輕易出去的。
太子府說白了,就是傳說中的東宮。這是宮裡的地界兒,一步行差踏錯,搞不好明天出去的就只能是具屍體。
“太子那邊需要先生去看一看。”蕭紫含糊地說。
微娘卻在看到蕭紫臉上有些為難的表情時,隱約明白了什麼。
說起來,這雖然是太子的地盤,平日裡其他幾位皇子也不見得和殿下相處得多好,但藉著他生辰的時機借酒裝瘋倒不是不可以的。
眾目睽睽之下,太子就算想翻臉都不能。
難道他堂堂國之儲君,連這點兒雅量都沒有,還要和醉漢計較嗎?
那蕭紫進來就揪呂方,估計是因著他和太子多少有那麼一點兒親戚關係的緣故。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