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有人在角落摟著婢女親嘴。」李鶩說,頓了頓,壓低聲音,更加靠近她的耳朵,像在說一個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他們親的,和我們親的不一樣。」
沈珠曦的臉騰地紅了。
「你看別人親……幹什麼!」
「我好奇。」李鶩理直氣壯道。
沈珠曦沉默片刻,還是沒敵過油然而生的好奇心:「……怎麼親的?」
「沒看明白,」李鶩說,「我們試試。」
沈珠曦還沒來得及回答,李鶩已經堵住了她的聲音。
他比以往都要激烈。
他曾像一隻鴨子那樣在她滿臉印下親吻,這裡啄一口,那裡啄一口。
但他現在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狼,只顧著填滿飢腸轆轆的慾望,他連嘴帶下巴地拱起她的臉,粗暴地撬開緊鎖甜蜜的大門,長驅直入,攻城略地,如入無人之境。
過快的心跳讓人頭腦麻痺。
陌生的快意讓她無法思考。
她條件反射閉著雙眼,像被淹沒頭頂的潮水裹挾,無措地隨波逐流。浪濤一開始激烈,慢慢變得輕柔,溫柔纖長細密的睫毛顫抖著,在心中描繪出和她親密無間的這個男人的形象。
他麥色的肌,神采飛揚的眼,高高挺立的鼻樑,中部有個小小的骨節突起,像是一座狡猾而倔強的小山丘,在高挺卻尋常的線條中悄悄探出了頭。
她對他如此熟悉,以至於他取代心中的天地。
睜眼是他,閉眼還是他。
「夫人,老爺,到……哎呀!」媞娘臉色通紅地縮回了頭。
車門再次關上了。
媞娘又慌又羞,扭頭將鍋丟給車夫:「都怪你!趕車趕那麼快,馬蹄聲那麼響,叫我沒聽見不方便!」
車夫:「?」
車門砰地一聲開啟,沈珠曦扶著李鶩下車了,她把紅得滴血的臉藏在李鶩的胸膛上,恨不得順著哪條地縫鑽進去就此消失個一年半載。
媞娘和車夫不約而同地別開臉龐,各自數著頭頂的雲朵。
沈珠曦經過車上那一遭,自己腿也發軟,與其說是攙扶,不如說是彼此依靠。
兩人搖搖晃晃地走進主院內室後,沈珠曦立即叫人送來冷水和乾淨手巾。
她一遍遍擦拭李鶩滾燙的臉頰,可是卻無濟於事,他躺在床上分明動也沒動,體溫卻不斷升高,麥色的臉頰也沁出細微的汗珠,身上的錦衣也被汗水浸得有些濕潤了。
沈珠曦即便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她看的話本子裡,曾有過助興藥的存在,後宮之中,也不缺此類屢禁不止的藥物。
李鶩是去參加田戍炅的邀請,為何會中了這樣陰招?難道田戍炅果真不是好人?可他還沒見到傅玄邈,為何會先去得罪李鶩?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但是在不好過的李鶩面前,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問題。
沈珠曦看他忍得難受,猶豫許久,斷斷續續地道:「我聽說……男子可以自行解決……要不我先出去……」
她剛一挪動身體,李鶩就從床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走……呆瓜,別走。」
他虛弱的聲音讓她不由停下腳步。
「可你……」
沈珠曦為難地看著他漲紅冒汗的臉龐,唯獨避開了他的眼睛。
那雙濕潤而過於明亮的眼眸,她不敢直視。
「幫幫我……」
缺氧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李鶩暗啞低沉的聲音麻痺了她的理智,她暈乎乎地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人就躺在了李鶩身邊,被一隻滾燙的手臂,緊緊地摟進懷裡。
李鶩綿密而熱烈的吻,每一次吻都像邁出的一個腳步,逐步帶她走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