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鴨,李屁人……」李鶩又一次揮下斧頭,粗壯的木柴在她面前碎成兩半。「沈珠曦,看不出來,你行啊——」
李鶩陰陽怪氣的話讓沈珠曦指責他不穿上衣的勇氣盡失,她揪著衣角,不願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我真的發酒瘋了?還……還亂親亂抱?」
「我騙你做什麼?」
沈珠曦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我、我親誰了?」
「喏。」李鶩朝旁邊的桂花樹揚了揚下巴:「昨天你就抱著它親,摳都摳不下來。」
從地獄回到天堂,這番話說的就是沈珠曦如今的心情了。
得知自己清白還在,她心也不慌,腳也不軟了,再看打赤膊的李鶩,也不那麼難以接受了——左右他的清白已經不在了,愛赤膊就赤膊,只要她的清白還在,希望就還在。
「傻站著幹什麼,醒了就來幫我做事。」李鶩沒好氣道。
「我怎麼幫你?」沈珠曦問。
要她幫忙劈柴的話,她可沒那力氣。
好在李鶩也沒想過要她劈柴,他只是叫她過去,幫他在每次劈柴後撿走劈好的木柴,再把待劈的木頭豎著放好。
這活兒簡單,沈珠曦一口應了下來。她端來一個小凳子坐在李鶩身旁,他每劈好一根木頭,她就把木柴撿開,放上新的木頭,李鶩再劈,她再撿,周而復始。
她說了幾句話,李鶩答得言簡意賅,聊天的意願不高,沈珠曦自然也就不說話了。
李鶩好歹還有事做,她大多數時候是沒有事做的。人一閒,眼睛就容易亂瞟,眼睛亂瞟,腦子就容易亂想。
一旁的木柴已經堆了四五層,李鶩時不時停下來,抬起手背擦拭額頭的熱汗。他的汗水順著胸膛流下,青色遊鳳沾著水光,似在水中遨遊,沈珠曦不敢多看,可眼神卻不由自主老是往上面偷瞄。
看得久了,她的思緒漸漸發散起來。
李鶩劈柴就劈柴,他怎麼老是扭來扭去?難道這樣比較省力?可他時不時抹下頭髮又是什麼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她偷看李鶩後,李鶩似乎幹得更賣力起來了。
李鶩穿著衣服的時候,高高瘦瘦,怎麼脫了衣服,卻大變樣起來?他每次揮舞斧頭,繡著青色遊鳳的右臂就像是河邊硬梆梆的石頭,在陽光下泛著耀目的水光。
沈珠曦盯著他手臂上的肌肉看,神智越飛越遠。
也許……這就是他能做面首養家的原因吧。
人各有所長,面首也不是想當就當的,李鶩能在這一行吃開,必然也有他……
「你想什麼呢?」李鶩忽然開口。
「……自己的道理。」
「什麼道理?你傻了?」李鶩皺起眉:「你看不見我流這麼多汗?」
「我看見了。」沈珠曦一臉茫然:「我當然看見了。」
李鶩白了她一眼:「你看見了還不幫我擦擦?」
「哦……」
沈珠曦懵懵懂懂地站了起來,去屋子裡給他找手巾。
「我口渴了,廚房裡有黃瓜,你去拿一根給我。你有扇子嗎?要是能在旁邊給我扇風就最好了……要是沒有扇子,你就給我捶捶肩吧。要不是為了給你燒洗澡水,老子也不用每天劈這麼多柴,挑這麼多水……」
沈珠曦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提醒:「水不是李鵾挑的嗎?還有柴,也是……」
話說回來,他今日怎麼想起自己劈柴了呢?家裡的柴火,不是一直都由李鵾每半月來劈一次嗎?
「沈珠曦,你嘰嘰呱呱這麼多,是不是不想給老子擦汗?」李鶩掛上臭臉。
沈珠曦轉身就走,絲毫不與他爭辯。
數月相處,她已經有了不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