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鶩洗澡的時候,她從墊桌腳的東西里找到了半本《論語》,拿到書房打發時間時,忽然聽見對面浴房傳出的聲響,急急忙忙趕來檢視情況就看見了這一幕。
二虎要是聲張出去,不單李鶩沒命,他們所有人都會沒命。
情急之下,她拿起了一旁裝飾的銅瓶。
當的一聲之後,沈珠曦緊閉雙眼,兩手顫抖,帶著哭腔向李鶩確認:「打暈沒有!打暈沒有!」
「打暈了——」李鶩拿過她手裡的銅瓶,「真是呆瓜。」
沈珠曦剛一睜眼,立即又閉了回去。
這一回她還是帶著哭腔,只是原因已截然不同。
「你快把衣裳穿上!」
她面如紅霞,毫無氣勢地說道。
「你看吧,我不介意。」李鶩吊兒郎當道。
「我介意!」沈珠曦的臉被浴房的熱氣沖得越發滾燙,她轉過身,背對李鶩道:「你快些,一會他又醒來了……」
「他敢醒來,老子直接把他送去和閻王爺喝茶……」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音在身後響著,過了一會,拖著二虎單只腳的李鶩從她身旁經過。
「走,換個地方。」他說。
沈珠曦連忙跟了上去。
臉頰青腫還未完全消散的二虎在途徑門檻時,正面和堅硬的門檻發生了碰撞。
沉重的悶聲讓沈珠曦的鼻子都感到一陣疼痛。
撞了正面後,二虎的腦袋歪向一邊,被沈珠曦用銅瓶砸過的後腦勺又和門檻再次親密接觸,發出了咚的一聲。
「……他不會死了吧?」沈珠曦面色發白。
「死不了。」李鶩一臉篤定。
他抓著二虎的一隻腳,像拖一把尋常的破拖把,一路閒庭漫步著將人拖進了小院主臥。
李鶩拖著人往裡面走,她就在後邊關門插門栓。
比起習以為常的李鶩,缺乏相關經驗的沈珠曦就顯得緊張多了。
關好臥室房門後,她匆匆走進內室,李鶩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腳踹昏著的二虎,腳腳直衝二虎腹部下方的要害。
「敢偷看老子洗澡,老子讓你餘生都當閹人——」
「先別打了!」沈珠曦一臉急色。
「他偷看老子洗澡,老子還不能——」
沈珠曦打斷他的話:「他要是醒來大喊大叫,或者直接逃跑怎麼辦?」
她阻攔的理由出乎他的意料,李鶩一頓,抬起的腳慢慢收了回去:
「你說的有道理——給我找個繩子來。」
沈珠曦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拆下了床簾上的簾繩遞給他。
李鶩三下五除二地將二虎的手腳緊緊捆了起來。
他一抬頭,沈珠曦又遞來一張擦地的手巾。
李鶩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接過手巾塞進還昏著的二虎的嘴裡。
「沈珠曦,你長進了不少啊。」李鶩說。
雖說受到誇獎的原因是幫兇有功,但沈珠曦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們分開了不止三日,我怎麼會沒有長進?」
「呆瓜可教也。」李鶩大力揉了揉她的頭頂。
雖然弄亂了她的頭頂,但她也不覺得生氣,反而嘴角翹得更高了。
等李鶩把二虎綁成一條堵著嘴的毛蟲後,沈珠曦這才開口道:「二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狗東西,定然是奔著你來的,只是沒想到自己撞到了鴨口上。敢偷看老子女人洗澡,比偷看老子洗澡還該死——」
李鶩說起這事又冒出火氣,狠狠一腳踹在二虎身上。
他的力氣不可小覷,一腳下去,二虎的身體竟然發出了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