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止,」小猢神情自然道,「我的人在山下等著和我匯合。」
小卒不疑有他,鬆開了放在門把上的手,退開一步道:「既然這樣,那就——」
「等等!」
原本大好的形勢被突然衝出來的程咬金給打破。
二虎搖著摺扇,冷笑著從一抬四人的步輦上走了下來。他臉上被李鵾一巴掌掄出的腫脹還在,此時故作風流,就顯得尤為可笑。
「小弟這不聲不響的是要去哪兒呀?」
沈珠曦的心都提起了,小猢還能面不改色,不慌不忙道:「我奉了寨主之命,押送這三人去徐州交換賞金。」
「寨主都昏迷不醒了,你奉誰的命?」
「自然是寨主昏迷前下的命令。」小猢說,「我以為二哥耳聽八方,早就知道寨主選出少當家後,又和我密談了一次呢。」
「寨主要你拿人去換賞金的事,怎麼我從未聽寨主說起過?」
「既然是密談,二哥你沒聽過又有什麼奇怪的?難道同一件事,寨主還有吩咐幾個不同的人去辦嗎?」
「寨主讓你一個人押送三個人?是以為你有三頭六臂不成?」
「誰說是我一人了?二哥怎麼知道寨主就沒有分給我寨外的據點?」
「爹分給你了?!」二虎變了臉色。
「這你就等爹醒了,去問爹吧。」小猢說。
二虎的每個問題,小猢都應對得當。
眼見二虎一時說不出新的說辭,小猢漫不經心地拱了拱手:「二哥既然沒事,小弟就先行一步了。等拿回賞金,寨主一喜,說不定就能醒了。」
「給我攔下他!」二虎一聲大喝,看守山寨大門的嘍囉們不敢直接對小猢動手,只好連成一排,雙手大張,堵住了離開山寨的必經之路。
「二哥這是什麼意思?違抗寨主之命?」小猢沉下臉。
「小弟莫慌——」二虎開啟摺扇,笑眯眯道,「二哥已經有辦法讓寨主醒來了,所以呢,你也不用千里迢迢去換賞金了。」
「你有什麼辦法?」
大虎的聲音憑空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大虎領著七八個親信從主院方向走來。他面色不虞,狐疑而警惕的視線在二虎和小猢身上打轉。
「大哥來了——」二虎搖了搖摺扇,笑道,「小弟剛剛還說我耳聽八方,我看大哥才當得起這句稱讚,我們在這裡還沒聊幾句,大哥竟然就能從天而降,這才是真正的耳聽八方啊!」
寨主病危,眼下大虎就是板上釘釘的下任當家。大虎臉上那層故作親和的笑意消失不見,原本就滿臉橫肉的臉在忌憚神色的加持下,顯得更加險惡。
「二弟這張嘴真是厲害,怪不得寨主總是被你說動。我這是聽聞你們在寨子大門吵了起來,這才匆匆趕來,瞧你把我說成什麼樣了——咱們是血脈相連的三兄弟,何必讓外人看了熱鬧?」
「大哥教訓得是,是二弟小肚雞腸了。」二虎言不由衷地拱了拱手,說,「我和小弟只是爭論了幾句,說吵起來倒還差得遠。大哥評評理,小弟獨自一人就想把價值萬兩黃金的三個人帶走,我多問幾句,不是為了寨子裡的大家好麼?」
二虎含沙射影,句句暗示小猢想要獨吞賞金。
大虎加入後,事態更加撲朔迷離,但顯然,他們想要離開山寨更不容易了。
沈珠曦不由看向車裡的李鵲,他漠不關心地靠在車壁上看熱鬧,好似一點都不為出不去山寨而心急,一旁的李鵾呢,乾脆躺在條凳上呼呼大睡起來。
「二弟說的當真?你要一人去領賞金?」大虎看向小猢,目光帶著威懾。
「少當家容稟,」小猢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我是奉了寨主之命,將這三人帶去徐州換取賞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