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是這麼想的。我也的確是為了自私的考量,才會願意幫助他成為活屍。
“這是藥,等你這具身體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可以喝下去救命。”我將昨天採摘的幾個果子平分了,給他一半,“你就跟我到這,森林裡有很多吃的可以讓你活下去,我往該亞基地走,你不能抑制吃人之前不能去那。”
他端著鋼藥瓶和果子,沒有說話。
我本就和他沒有太深的交情,隨意囑咐兩句的同時,人已經走到了三米開外。想到點什麼,停下腳步,回頭,“還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抱歉。雖非本意,但我可以支配你這樣的存在,被人壓制著對你想必不是件很舒服的事。遠離我之後,你可以自由行動,距離大概得在十公里往外。”
“你去做什麼?”
“擺脫天上飛的那些,然後……”我定了定,“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哪裡安全?”
我一愣。
“以前做人的時候覺得在基地裡還算安全,現在基地成了墳墓,外面也不安全,這森林就是為該亞2號提供木材的場所,他們時不時就會派兵進來。”他語氣激動,以至於眼眶都有點泛紅,”你要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該死的森林裡?我什麼都做不了。“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說出這樣話是我也沒能想到的。或許是”支配者“身份給他的錯覺,讓他在心理上屈居一等,依賴信任於我,才會無法忍受自己一個人被拋下的事實。
”你不是怕死麼。“我奇怪道,”我就是看你怕死才不帶著你的。“
”可我寧願跟在你身邊死去。“
柳承的話,如果是給相處有一定時間的人說來,更像是一句頗有分量的情話。可我知道他對我沒有那一層的意思,我們之間更傾向於主僕的關係,不知是受何影響,他的思維猶若被強制性地顯現出利“他”性,這個“他”獨指我一人,甚至於改變了活屍身前的性格。
由此往深了想,我不禁覺得微妙,斐易亦是活屍的身份。如若他也對我懷有這樣的感情,加上之前兩人的相處,會被他誤以為是牽掛心神的愛情也說不定?
我心裡隱約不好受起來。
淡淡,“那你就跟著吧。”
森林的地面上有厚厚的樹葉,踩上去是軟的,一腳深一腳淺,像柳承這樣身體僵硬不協調的一旦走快了些,便很容易摔倒。再加上我的心思本沒有定下,遂刻意地放緩了腳步。
“具體要怎麼做?”他湊上來問我。
”什麼怎麼做?”
“我們只有槍,沒有炮,根本沒辦法和戰機對抗。”柳承抬頭看看四周,“這附近也沒有飛禽可以利用了,你有什麼辦法?”
我揮刀砍掉雜草開路,頭都沒回,“沒有辦法。”
“你有。”他大聲說。
我側目瞥他一眼,無言以對。
“他們把你逼到這樣的境況,讓你受傷,流血,獨自一人在叢林裡面求生,要把你當做標本研究,你竟然還在猶豫,不想殺掉他們?”他兩步跑到我的身側,“你在飛機上明明有機會解決掉所有人,根本不用費這些氣力。“
我打斷他的話,”巡邏的飛機已經停在該亞基地附近,面向森林的出口,武裝人員離我們只有幾百米遠了,你這麼大聲說話,是想吃子彈麼?”
“你這樣是活不長久的。”柳承的聲音低下來些,語氣嚴肅依舊,“多餘的善良是致命的,末日過後這麼多年你竟仍然沒有學會。”
這樣的語氣,我笑了下,“是‘她’讓你跟我說這些的?”瞥了眼柳承茫然的臉色,給他解釋,“支配者,她就在我的身體裡隱藏著。擁有比我更強的支配能力,但她無法支配我。”
柳承的手臂上都是被草葉劃傷的痕跡,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