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見老夫人嫌惡將其一甩,那曾氏便被摔在一邊,老夫人出言厲道:“你身為正妻,非但不能賢惠持家,卻實嫉妒之行,如此不以賀府子嗣為重,還有何顏面叫我祖母,賀家沒有你這般毒辣齷齪之人!”
此番話說的可是極重,可算認定了她便是兇手,曾氏不禁一個踉蹌差點趴摔在地上,心中滿是驚懼與絕望。
誰料還不止這番,賀銘泰上前抬手便是給了她一記巴掌,咬牙切道:“毒婦!平時還沒看出來,你竟是此般惡毒心腸!”
那巴掌打得極重,轉瞬間曾氏臉上便五指盡顯,紅腫不堪,曾氏不禁怔在當場。想自己從小到大極盡嬌寵,別說是動手,便是重話也沒有人對自己講過半句,受到如此對待,又怎是一時得以接受?
但這巴掌亦讓曾氏腦中閃出一絲清明,隨即急道:“老夫人,孩兒確實冤枉啊,老夫人您仔細想想,既是下毒,孩兒又何必如此明目張膽,在自己所贈吃食中下毒,此番不是陷自己於萬劫不復之地麼!老夫人與國公明察,定要還孩兒一個公道啊!”說著曾氏便眼淚撲撲落下,極是委屈之狀。
頓時眾人神色皆顯猶豫,這般確實有所不通,但也不排除其行兇當時,考慮不周所為。反正現在是人贓俱獲,這曾氏再是狡辯也無用。
“各位主子,奴婢還有事不明!”說話的是二少夫人的近身侍婢,見眾人目光向自己看來,便欠身行了禮繼續道:“這籃子蜜餞本是下午大少夫人送來的,當時奴婢怕二少夫人吃多牙疼,便只撿了兩顆小的給二少夫人吃,可那會兒並未見到有異,唯晚上的時候,二少夫人服過湯藥,她覺口甚苦便自己拿了兩顆大的,這才發生了意外……所以奴婢大膽猜想,可能這蜜餞並非全部有毒!”
於是那老大夫忙又去檢查了一番,果道:“確實只有這最大兩顆有毒,其他無異。”
眾人聽了此話,不禁又皆是面露不解之色。
大夫人心思轉的最快,不禁震怒道:“好你個曾氏,當真心機算盡、歹毒至極,竟想到只在片中下藥!”大夫人抬眼面對在場眾人言道:“試想,一般常人,自會緊最顯眼的先行拿取,幾顆毒物若是先行吃下,那麼犯罪現場的毒證就會消失無蹤,還真是天衣無縫的高明手段!”
在場眾人聽言皆是變了神色,不料想這其中還有如此關竅。曾氏更是大喊冤枉,但哪還有半分用處。她現在出聲哭喊,非但不會得到同情,更會徒添眾人心中厭煩之意,無不對其鄙夷怒視。
賀國公亦是早已怒極,但其終是見慣風浪的老者,瞟了地上曾氏一眼,片刻之間心中已是思慮萬千,最後重道:“罷了,今日夜已深,且先把曾氏壓到佛堂靜思己過,待到日後查明真相,再行發落!都別在這圍著了,都散了吧!”
眾人見國公發言,便也只能遵行其事,漸漸散去,曾氏亦是頹然被人帶走,只留二少夫人一人哭嚎不止。
想這二少夫人楊氏,得子心情甚是急切,不惜日日一頓不落喝下那難嚥至極的坐胎藥,只她哪會料到自己已然懷有身孕,甚至還來不及開心片刻,便被人動作迅速的害了流產,這般殘忍事實,叫她如何能夠接受,直感覺心腸仿若被扯碎了般疼痛難忍。
對於國公的態度,賀家人人心中皆明,國公這番沒有立即對其嚴懲,不過是顧及曾氏孃家勢大,更是忌憚七王妃位高權重才暫時放過。且想今日真相再是清楚不過了,哪還需費心再查,若是一般之人,怕是早拖出去打死了,再輕也會被逐出家門,那還會得佛堂思過這麼簡單。
回到園裡的程曦,亦是坐在榻上不語,梧璃見其面色不好,也不敢多問。
碧菱想她剛才一番站立怕是會腿痠,於是坐在腳踏旁輕輕為其敲打起來。
程曦有些心煩,便對碧菱的道:“別垂了,我不累,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