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那麼多幹嘛?”,栓子眼一瞪,劉光天就訕訕的往後退了半步,這可是他的財神爺,現在可得罪不起。 栓子煩躁的踢了踢地上的書包,這隻有劉光天一個人入了局可怎麼辦?他決定回去跟他哥商量一下。 “行吧,你趕緊上學去吧。”,栓子擺擺手,劉光天應了聲,繼續眼巴巴的瞅著他,腳下一動不動。 “哎?你怎麼還不走啊?”,栓子眉頭一皺。 “栓子哥,那明天……?”,劉光天舔了舔嘴唇,緊張的詢問著。 “這事啊?”,栓子無所謂的說:“明兒繼續,但是我話說清楚了,只有這些個邊角料可不行,你得……” “搞點零件出來!” “這……”,劉光天為難的抿著嘴,他去軋鋼廠順點小東西倒是不怕,但是這完整的零件確實不好搞。 劉光天抬頭迎上栓子譏諷的表情,嘴裡想推脫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他思想掙扎一下,還是決定嘗試下。 “行,零件是吧?那價錢你可不能給低了!”,劉光天咬咬牙,應承下來。 栓子見計謀得逞,就微笑著攬著劉光天肩膀說:“這眼瞅著夏天就要來了,廠裡大中午都沒幾個人,你不趁著這機會多搞點錢?合適嗎?” “嗯,我下午就去。” “下午幾點?”,栓子嘴角不自覺上揚。 “五點,我最後一節課不上了。”,劉光天狠狠地拍了下手。 “行。那下午六點我在軋鋼廠南門衚衕口等你。”,栓子說完伸出小拇指對著劉光天。 劉光天也沒猶豫,也用小拇指勾住栓子的小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下午見!” “下午見。” 劉光天一口氣跑到教室裡,胸口還劇烈的跳動著。 【零件?這下還真不好搞。】 栓子揹著書包走了一會,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就把邊角料倒在地上,譏誚的笑了笑。 【還高階技工的兒子?一塊多錢就屁顛屁顛的去偷東西,可真夠賤的吶。】 栓子說的沒錯,劉光天確實有個高工資的爹,但他不知道的是,劉光天的親爹可看不上自己這個憨直的二兒子。 劉光天長年累月兜裡也沒有幾個子兒,這好麼有機會搞點零花錢,那不得硬著頭皮上? 栓子也沒往學校去,他去軋鋼廠找他哥去了,在門口找了保衛科的人通知一下車間的二驢。 不一會兒,二驢就跟著保衛科的人出來了,他看見栓子,隱晦的使了個眼色,栓子點點頭,慢慢的走到大門外。 “事兒辦的怎麼樣了?”,二驢把栓子拉到一邊,小聲的問著。 “劉光天今兒下午就動手。” “劉廣田一個人?閻解放呢?” 栓子無奈的解釋道:“閻解放沒來,說是去體測了。” 二驢搓著下巴考慮了下,然後從兜裡拿出兩塊錢遞給栓子說:“一個就一個吧,這錢你拿著,我怎麼教你的,你沒忘吧?” “嗯。我中午吃完飯就去報警,就說在學校聽見別人說有人下午會來軋鋼廠偷軍用品的零件。” “是想破壞生產!”,二驢補充了一句。 “對,我記住了,大哥,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事成了我帶你吃烤鴨去。” “好,你趕緊回車間忙去吧。”,栓子揹著書包跑遠了。 “劉光天?唉,誰讓你得罪人了呢?”,二驢撇著嘴往廠裡走,一進大門就對保衛科的人客氣的笑笑:“我弟,學校要交課本費,來問我要錢的。” “嗯,事辦完了就趕緊回車間吧,別在廠門口逗留了。”,保衛科的人淡淡的說,示意自己知道了。 二驢背過身就拉著臉,小聲的唸叨著:“保衛科了不起?一天到晚板個死人臉給誰看呢?呸!” 。。。。。。 閻解放換上新鞋,他感覺自己跑步的步伐都輕盈了許多,在農機學校跑一千米直接跑了個第二名,如果考試也能有這樣的表現,上個體院問題不大。 劉光天一上午都在恍恍惚惚中度過,他中午吃完飯就趴在桌子上思索下午到底該怎麼幹。 【庫房後面的狗洞鑽進去後,我該去哪找零件呢?】 【不行就去我爸車間碰碰運氣?】 劉光天實在沒轍了,只能琢磨著不行藉著找他爸的名義去車間尋摸幾個零件算了。 可他爸是鍛工,加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