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爺們,配個什麼料的框?面上加玻璃嗎?” “就……”,三大爺很是糾結,他左顧右盼不自然的的打量著屋內散落的木料。 老匠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輕笑著說:“爺們,大氣點,這可是能傳代的物件,您可甭心疼錢。” “整個紅的。”,三大爺好後悔當時剩餘的木料折錢讓給了高小軍。 “紅的?小葉兒紫檀成嗎?防蟲,還結實。” “就用小葉紫檀。”,三大爺強撐著應下了。 “得,兩個框子含玻璃,一共六塊錢,三天後來取。”,老匠人把報紙遞給婦人。 “六塊?” “六塊?”, 三大爺和那婦人異口同聲的說。 “爺,您這價可不掙什麼錢,咱家米缸都見底了。”,婦人面色難看。 “是啊,掌櫃的您這價是不是報錯了?”,三大爺也皺起了眉,這價格和他預期的不一樣,他就是在南鑼鼓巷找個普通手藝人接活也就是這價格,何況這是名家出手。 “就這價格,這活我接了,都甭廢話了,我心裡有數。” “唉……你就倔吧。”,婦人委屈的直跺腳,卻不敢繼續找老匠人理論。 “爺們,您這是?”,三大爺擔心老匠人因為價格低給他換料子糊弄事。 “嘁,爺們,甭這模樣瞅我,你兒子有本事,我接你活混兩頓肚兒圓就行,這叫結個善緣,我媳婦兒是個婦人,她狗屁不通。” “得,您局氣,我先謝謝您了。” “三天後來取就行。”,老匠人擺擺手,攥著小紫砂茶壺又躺回躺椅上,悠然自得的嘬著壺口品茶,那架勢自在極了。 那婦人也尷尬的笑著說:“行,那您就等三天,到時候活幹得好的話,你多少意思一下……” “咳咳,送客。”,老匠人打斷了婦人的話。 “敞亮。”,三大爺拱手稱讚。 …… 新華書店門口,圓頭圓腦的鄭桐託了託眼鏡腿,不滿的看著閻解曠手裡書皮磨損的《三國演義》說: “閻解曠,咱倆當時怎麼說的?我想想……” “我可是個愛惜書的人,我大哥給我那些老書我都儲存的完完整整……” “你當時是不是這樣說的?” “是,可鄭桐你聽我解釋……” “那我不聽,我好好一套書現在成了這副模樣,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那你說怎麼辦?” 兩個少年在書店門口協商著,一個守在門口的青年人好奇的湊了上來,衝著倆人頭上一人給了一巴掌。 “小子,幹嘛呢?” “你特麼誰啊?敢打我?”,鄭桐眼睛一翻就開罵。 閻解曠後退一步,把書緊緊抱在懷裡,目光謹慎的盯著青年人。 “我是誰?”,那青年人眼珠子一轉,嗤笑道:“我是派出所的,你兩家的大人呢?” “你管的著嗎你?趕緊報上名來,你給我這一巴掌的事兒,沒完。”,鄭桐吃了虧,一肚子邪火發不出來,反正路上人來人往的,他也不怕。 “你是派出所的?我可不信。”,閻解曠把書塞進書包,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他在記憶裡把這人的形象氣質和鄭毅然一對比,那明顯的區別讓他下了判斷,這人是詐他倆年紀小,不懂事。 “不信。”,青年人撇撇嘴,伸手就去捏閻解曠的耳朵,閻解曠繼續後退,那青年人抬腿就踢了一腳,“哎喲……”,閻解曠摔在地上,鄭桐緊張的攥著拳頭,擋在兩人中間,大聲喊著:“嘿,你派出所的怎麼打小孩兒啊?!” 旁邊有人聽見派出所打小孩兒,立馬圍上來幾個路人,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伸手就拉住了青年人對鄭桐說:“小孩,是他打人嗎?” 那青年眼神慌亂,他用力的掙扎想甩開中年人的手,可那中年人力氣很大,左手像鐵鉗一樣,他根本掙脫不開。 “就是他,我倆在書店門口說話呢,他過來就打我倆頭……”, “就是,後來他伸手要拽我,我躲開了他就踹我一腳,還說自己是派出所的。”,閻解曠拍拍褲腿上的土,一臉憤懣的說。 “派出所的?好大的威風?你哪個派出所的。”,中年人不屑的拍著青年人的臉,“說話啊?啞巴了?我倒是想看看誰給你的膽子敢當街欺負小孩兒,欺負人民。” “我……”,那青年人本名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