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四人快到中午才買齊了所需的商品,他推著一輛嶄新的鳳凰牌二八大槓,他本意想買輛二六女士腳踏車,可在三大媽的一再反對下還是妥協了。 “媽,大哥,咱們對一下啊……”,閻解曠拿出一張紙說:“花生瓜子糖。” “買了。” “床單,被罩,枕巾……” “買了。” “暖瓶,痰盂,臉盆架……” “買了。” “……” 閻解曠報一件,閻解娣就回一句,配合的很是默契。 “齊了?那就回去吧,你爸一個人在家,我估計飯都吃不上。”,三大媽眼瞅著頭頂的太陽,心中焦慮。 “好,我去叫板車。” …… 板車拉進了南鑼鼓巷附近,三大媽就沒停下,不停的和熟人打著招呼,滿面紅光,那嘴角都沒下去過,直到一行人遇到了同樣拉板車的賈張氏。 “呃……”,三大媽的笑臉一滯,手抬到一半就停下了,賈張氏可能也沒預想到兩家會在這裡遇到,看著三大媽身後板車上堆積的商品,她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當她視線投到縫紉機上之後,苦澀就溢滿了心頭。 曾幾何時,賈家就是靠著四合院第一臺縫紉機才勉強算得上是高門大戶(自認),可現在前院以摳門聞名的三大爺家娶個媳婦,就置辦這麼多…… 油紙包的食品,好幾種顏色的布匹,黑光瓦亮的腳踏車,還有那縫紉機…… 閻解成看著賈張氏的眼神從迷茫到震驚再到嫉妒和貪婪,他眉頭一皺,厭惡的說:“賈張氏,別擋路,我們這還急著回家呢。” “這路這麼寬,我怎麼就礙著你的事了?”,賈張氏下意識的還嘴,那拉板車的中年人這時也說話了。 “大嬸,你車橫在路中間,我這怎麼過去啊?” “怎麼過去?你自己想辦法,我累了,在這歇一會不行嗎?”,賈張氏一受刺激,體內囂張跋扈的基因要覺醒了,讓路是不可能讓的。 閻解成自然不想讓賈張氏耽誤時間,他單腳撐著腳踏車,掏出一根菸點著,三大媽正想跟拉車師傅商量繞過賈張氏直接回家,可閻解成突然笑了。 “不讓是吧?” “就不讓!我今兒就杵在這不動了,我看你能怎麼樣?!閻解成啊閻解成,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一個老婆子還怕你不成?” 人在心裡不平衡或者自尊心受挫的時候總會幹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眼下的賈張氏就是如此,自己為了三餐玩了命的拉廢料,撿破爛,乾重活。結果頓頓都是棒子麵糊糊,三合面窩頭野菜團。 前段時間還為了自己翻出來秦淮如那一千元的重金而沾沾自喜,還堅定的認為自家仍然是四合院的潛在大戶。 可眼前這一幕深深的刺痛到她脆弱的自尊心,打破了她一直存在於臆想中的驕傲。那一樣樣嶄新的商品像一個巴掌,清脆的扇在她的臉上,特別是閻解成似笑非笑的眼神直接引爆了她的情緒。 “賈張氏,發什麼愣呢?”,閻解成跳下腳踏車,擺手在賈張氏面前晃著。這賈張氏臉色都發青了。 “閻解成,你買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 “你管得著嗎” “我怎麼管不著?你這又買腳踏車又買縫紉機,這得多少票?” “這我可記不清了。”,閻解成攤著手揶揄道。 “你!” “別你呀我呀的,賈張氏,趕緊讓開,覺得我東西來句不正就去舉報。” “你以為我不敢去?” “你趕緊去。” “我……”,賈張氏盯著板車,心裡默默的計算著總價值,越算心裡越難受,明面上的價值已經五百多了,這還沒有算票據。 “閻解成,你就得意吧。”,賈張氏心下有了打算,現在閻家氣勢正盛,自己硬碰硬肯定吃虧。 賈東旭明年就放出來了,賈家也就有了頂樑柱,賈張氏不再猶豫,拉著板車就讓出了位置。 “解成,你爸還在家等著咱們呢。”,三大媽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回,解娣上車。”, 閻解成等三大媽和板車先走了,才深深的看了一眼賈張氏,確認她沒有異動後才騎車離開。 【奇怪了,她不是拉廢渣嗎?板車上怎麼有陶瓷花盆?】 “呸……得意什麼啊。”,賈張氏恨恨的嘟囔著,閻解成好巧不巧的回頭看了一眼,嚇得趕緊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