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大傢伙,你們仔細聞聞,許大茂家是不是有燉牛肉的味道……”,秦淮如坐起身子,忙亂的用手指著許大茂家。 “嘶……還真是……”,二大爺撥開人群,一進許大茂家就看到桌上的鋁盆,一股特有的牛羶味(實際為牛腸)就飄了過來,二大爺鼻子吸溜兩下,隨後他陰沉著臉走了出來,狠狠的瞪了閻解成三人一眼。 其實秦淮如的這句話是很有殺傷力的,這院裡住的基本都是工人階級,其他人都吃糠咽菜,包頓餃子都得算肉票夠不夠。 你們仨倒好酒燉肉的吃上了,況且三人這也不是第一次小聚,院裡人都知道閻解成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的提東西回來,許大茂下鄉腳踏車把上也會掛些土特產,還有傻柱,下班就提倆飯盒,別人的空飯盒都是悠著的,就傻柱每次都穩穩的提著,裡面肯定有吃的!況且他還經常把災荒年餓不著廚子掛在嘴邊。 秦淮如沒捅破窗戶紙之前,大家可能礙於面子,明面上過得去,可現在不行了,鄰居幾人對視一眼,都嚷嚷起來: “二大爺,他們三個真在家吃牛肉喝酒?” “那還有假,擱屋外頭都能聞見味兒。” “嚯,你鼻子真靈,肉味我沒聞到,不過這酒氣都燻我眼睛……” “嘖嘖,我覺得秦淮如說的有道理,咱們院都是附近廠裡的工人,可他們仨見天的吃肉喝酒……” “就是,你沒聽說許大茂還買了塊手錶嗎?人家在院裡不戴,去廠裡才戴,估計就是防著咱們呢……” “……” 奇怪的是後院鬧成這樣,秦媽都過來扶起了秦淮如,對三人怒目而視,嘴巴也快速的動著,明顯沒好話,要不是秦淮如死死拉著她,估計都能撲過來抓傻柱個滿臉開花。 前院劉老頭也過來晃了一圈,擔憂的看了一眼閻解成,扭頭就走了。 可是高芝萍和三大爺家人都沒來。 傻柱吊兒郎當的晃著腿,閻解成搗了許大茂一拳說:“孫子,你什麼時候買的表?” “都買了幾個月了,上海牌的,羨慕不?”,許大茂嘚瑟的晃著腦袋。 “不少錢吧?你這存貨可真不少。” “我一個人掙工資,一個人花,存點錢還不容易嗎?”, “許大茂,過幾天我去媳婦兒家,你把表借我戴戴唄。” “……” 二大爺皺著眉頭看著三人,他審視的目光從閻解成,傻柱臉上劃過,停在了許大茂臉上。 “許大茂,你不解釋兩句?” “嘿,二大爺,三個人你就問我?”,許大茂錯愕的指著自己鼻子說:“合著我好欺負唄?” “許大茂,你甭跟我胡攪蠻纏,我問你話,你回答就行了。” “我……”,許大茂剛開口,閻解成就把他推開,“二大爺,鄰居們,要不我來說兩句吧?” 二大爺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反正他只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把眼前的事糊弄過去,誰解釋都行。 “秦淮如,我問你,你看見我們三個吃牛肉了?”,閻解成指指眼睛,譏諷的說:“你別急著說話,想明白再開口,你!” “親眼看到我們吃肉,親耳聽到我們仨商量投機倒把?” “我!”,秦淮如不敢抬頭看閻解成,她還有把柄在閻解放手上呢,可這會大家都在等她的回答,她腦子瘋狂的轉著,要想個合理的解釋。 “不是我,是……”,秦淮如抬頭看著四周的人,唯獨繞開了閻解成,她眼睛停在傻柱身上,被趕出二食堂的難堪過往湧上心頭,女人是最記仇的。 “是傻柱!我之前聽後廚人說閒話,說他給廠裡小食堂採購了一批牛下水!”,秦淮如話說開了也就無所顧忌了,她看著傻柱震驚的那張臉,有一股報復的快感。 “那次就是閻解成回來的第二天,你說有這麼巧嗎?” “還有許大茂,每次回來都給三大爺帶紅薯,乾菜,土特產,誰要說他兩家沒點貓膩?” “你自己信嗎?” 秦淮如說完話,用力的掙開秦媽扶她的手,“閻解成,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一個女人可沒辦法證明,咱院裡有二大爺!” “街辦有王主任,廠裡有領導,這理到哪我都能說得清,你們呢?” “廚子後廚帶菜,放映員在鄉下踅摸老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