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許大茂佯裝淡定的坐下,左右看了看,輕聲地問對面的同事。 “今兒上午……”,同事也左右打量下,眼神飄忽的說,“廠裡傳你投機倒把,證據確鑿,沒準這幾天派出所就來逮你了。” “投機倒把?誰說的這是?”,許大茂臉色陰沉,語氣有些凝重。 “別問我,我進辦公室才聽到的……”,同事說完這話看著許大茂的臉色,猶豫著說:“大茂,咱倆關係不錯吧?” “嗯,說的過去吧,有事?” “你能幫我搞五……不兩斤牛肉嗎?我週末去媳婦兒家,帶著有面兒。” “牛肉?你看我像牛肉麼?這沒影的事你也信?”,許大茂氣憤的說,他聲音有點大,其他同事扭頭看了過來,聽見許大茂提到牛肉倆字,眼神透出關切。 “沒有就算了,生什麼氣啊?沒勁!”,平桌同事嘟囔一句,就開始忙手裡的事兒了。 許大茂左看看,右看看,其他同事都猶豫著避開他的眼神,“砰!”,許大茂氣的拍了桌子。 “我都不信還沒個說理的地兒!科長來了嗎?” 旁邊辦公室門開了,副科長招招手說:“許大茂,你進來。” “得嘞。”,許大茂整理下衣領,這才推門而入。 “關上門。”,副科長臉色平靜的指了指門把手。 “得嘞。”,許大茂一聽這話,心裡就有數了,領導還是信任自己的。 “得罪人了?” “我能得罪誰?都是些沒影兒的事。” “廠裡的?” “是,一個廠的,也住一個院。” “誰啊?”,副科長扶了扶眼鏡框,突然恍然大悟的問了句:“男的女的?” “嘿,女的,是非多。” 副科長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用力的指指他,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小子不學好,遲早死在女人的褲腰帶上!” “不是,您這話我沒法接,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許大茂知道副科長想歪了,苦澀的搖著頭解釋道。 “不是?那你說是女的。”,副科長不滿的瞪著他。 “真理解錯了,事是這樣一個事,我本來還尋思著找您幫忙呢。” “哦?什麼事?剛好上午沒會,你說來聽聽。”,副科長調整下坐姿,整個人靠在椅背上。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鄰居叫閻解成……父親是咱們廠子弟學校的教員……他中專畢業……” “……” “……” “您說這人從外地回來,帶一瓶白酒,斤把重的牛腸,我們三個人燉點白菜吃吃喝喝,怎麼就扯上投機倒把了?真邪性。” “哦?真是像你說的這樣?”,副科長不置可否,明顯不信許大茂說的話。 “嗨,領導,我在你手下乾的時間可不短了,別人哪兒我不敢說,在您這兒我了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鑑的,您這話可涼了我的心……” “去你的吧,你就這張嘴好……”,副科長嘴角扯著笑了下,眼神就有些閃爍,“大茂,這有些事可是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會是你平常做事不小心,被人抓住把柄了吧?” 許大茂眯著眼睛瞥了眼副科長,隨即迅速收回眼神,假裝在考慮怎麼回答,但心裡已經分析。 【這幾句話什麼意思?不會是害怕我出事把他牽連了吧?草,每次帶的特產都有他一份,關鍵時刻掉鏈子。】 “嗨,領導,她嘴裡那些都是沒影的事,您聽我說下我的想法?” “哦,你先說說,反正我也沒事。”,副科長歪過頭,換了個姿勢坐著,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反正你也沒事?行,我本來也沒指望你出來扛事。】 許大茂心下暗恨,但還是諂媚的笑著說:“領導,我是這樣想的,年前這十來天,我不是還有劉莊鎮附近幾個村的放映任務嘛,我是這樣想的……” “……我去村裡放映的時候找支書……我準備多帶兩款帶子……正常的放映過後……土特產到手再提出……加映一部……讓他們幫我手寫個證明……” “你繼續說。”,副科長來了興趣,坐直了認真聽著許大茂的話。 許大茂心中更加鄙夷了,但還是好聲解釋著:“……就寫,紅星軋鋼廠放映員許大茂,不怕路途險阻,困難重重,堅持為百姓放映……” “鼓吹個人主義的東西不要提